,手里提着一个木盒,脸上倒已经不见悲戚之色,笑吟吟地对侍卫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侍卫不敢应答,裴宥山让人给他搬了把凳子放在门口:“你坐那里。”
他已经决定不再和陈月升接触了,也不敢让人离开。陈月升叹了口气:“伢伢,你真要和我疏远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你先说不想和我做朋友的。”裴宥山简略道,“月世子有事说事吧,我们赶时间。”
陈月升憋屈的要命。听说最近裴宥山和陈淮疆的感情越来越好了,他心里就像堵了口气,看不下陈淮疆过得如此快活,更别提近来,听说还有个淳于鹰跑出来凑热闹。
“我有些话,只能和你说。”陈月升道。
裴宥山不为所动,没有侍卫在他根本打不过陈月升。陈月升见他态度坚决,只好道:“是很重要的事。和淳于使者有关。”
和淳于鹰有关的,很重要的事?裴宥山又迟疑了,怕他真的有什么不得不说的事情,便让侍卫都守在门口,听到异动立马进来。陈月升见他如此戒备,不由得苦笑。等四下无人,他坐得离裴宥山更近些,道:“你不要相信淳于鹰的任何话。他对你另有所图。”
“我没信过,而且你也一样啊。”裴宥山道。
陈月升无言以对。裴宥山睁大眼睛问他:“你怎么知道他说了什么?”
坏了,居然变聪明了。陈月升本不愿暴露他知晓淳于鹰的话,但许久不见裴宥山,他有点等不及了……果然,引起怀疑了。
“你也监视我?!”裴宥山气得站起来。他就说,他刚买下铺子,都没和人说过,陈月升怎么知道的!
听到这,陈月升莫名有些放松,看来还没被发现。他把木盒放在桌上:“伢伢,我想请你原谅我之前的唐突。”
裴宥山不说话。
他从木盒里拿出一壶热酒,一盘小点:“喝了这酒,我们冰释前嫌,如何?”
裴宥山将酒杯推远:“说这些就免了。”若陈月升没有那一番表白,而是单纯说什么不想和他做朋友,哪怕说还是不喜欢他,他都有可能心软,再和对方继续相处看看。
但陈月升说喜欢他,那他们就不可能再做朋友。甚至裴宥山都不想再和陈月升说话了,他回应不了陈月升的感情,不如断个干脆利落。
再无转圜的余地吗?
陈月升有些不甘。裴宥山胆子不大,又很倔,这下恐怕真要与他疏远,以后再想和搞好关系就难了。他只得说:“何必如此果决,闹得你我彼此难看?我是淮疆的堂弟,以后少不得多走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咱们面子上过不去,让人看笑话,你说对不对?”
他说的,好像也对?如果真闹得太难看,也是给陈淮疆和穆王他们惹了麻烦。裴宥山陷入深思,眼看有戏,陈月升又引导道:“我不求你原谅我,也不求你接受我的感情,咱们还做好朋友不好吗?你不是说你的朋友不多,以后咱们就是最真的朋友,我将你当堂兄一样对待,怎么样?”
“你说真的?你发誓。”裴宥山说。
陈月升当即发誓。虽然誓言算不得数,但他表明了态度,裴宥山也放心一些,犹犹豫豫地拿起那一小杯酒。看着他的动作,陈月升又是高兴,又隐隐有几分愤怒。
明明不愿意和好,一提到淮疆就答应了。为了陈淮疆,就这么能忍耐吗?借了陈淮疆的光,他更生气了,始终不愿承认自己被比下去。
心里略微有些苦涩,陈月升都觉得自己跟着了魔似的,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见裴宥山喝的少,他催促道:“都喝了吧,不喝可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裴宥山不愿意在外面饮酒,尽管他酒量还不错,可他不想弄得一身酒味。把杯中酒喝尽,陈月升笑笑,“吃几块点心,我娘做的。”
提到春姨娘,裴宥山差点被呛到。他捏起一块豌豆黄尝尝,确实很好吃。
“你该回去多陪陪你母亲的。”裴宥山说。
“怎么,赶我走啊?”陈月升睨他一眼。
裴宥山不敢说话了。他也不喝酒,继续喝茶,豌豆黄也只吃了一块。陈月升不强迫他,自己喝闷酒。裴宥山几次委婉地赶人,都被陈月升轻飘飘打回去。脑袋越来越晕,他觉得不太对劲。
“你带的是什么酒?”裴宥山问。
“普通的高粱酒啊。”陈月升说。
普通的高粱酒纯度不高,根本不可能一小杯就醉了。裴宥山直觉有古怪,又倒了一点点舔了一小口,味道也没有问题。难道是酒和茶相克?没听说过啊……
脑袋剧烈地疼起来,身上也烫烫的,再察觉不到问题,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了。裴宥山差点蹦起来,震惊道:“你给我下毒!”
酒里肯定有毒,不然他为什么会头疼!陈月升打着和好的旗号,竟然是要害死他!裴宥山又气又怕,赶紧要出去请大夫。陈月升拉住他的手腕:“怎么可能?我自己也喝了!”
对啊。陈月升总不可能连自己也毒吧。裴宥山镇定下来,回过头去,陈月升却突然凑过来:“我也有点热。”
再一看,他的脸很红很红,手心烫的吓人。灼热的气息隔着几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