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过便罢。
他又留了一会,见陈月升迟迟不回来,让孙稂去看过,雁雪阁的护卫说礼亲王世子早就带着小厮走了,又十分不悦。
不管有什么恩怨,怎么不告而别,这么没有礼数!
但陈月升走了,他也很快找了由离开。出去的路上,碰到赶回来的裴宥山。对方看上去忧心忡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把人拦住:“你去何处了?为何不守在淮疆身边?”
裴宥山走的好好的,面前突然跳出来个黑影,给他吓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陈正钧。突然吓人,神神叨叨的。他没听清对方说什么,只不悦地抿着唇。
“你和月升碰面了?”见他这幅熟悉的表情,陈正钧猜测。一听到陈月升的名字,裴宥山都要炸毛了,“没有。礼亲王世子也来了吗?若是有急事,不如让小厮带着你去找他吧。”
陈正钧不置可否,却是提起另一件事:“那天,我的话,你听到了吗?”
什么话?裴宥山有点着急,却不得不沉下心去回忆。想了很久,都没想起他说的是什么,就摇摇头。
没听到啊。
这情况也在陈正钧的意料之内,但他难免有些失落。他没有再问,默默让出一条路。裴宥山也没细想,匆匆回去了。
听那话里的意思,陈月升居然还是来了,可不能和他碰上。
幸好回去的这一路上,都没遇到不想看见的人。他直接去了书房,陈淮疆还没走,正在喝剩下的茶。
“伢伢回来了。”陈淮疆对他招招手,“正钧兄带了甜食过来,可惜你回来得晚,没能给你留些。母妃那边怎么样了?”
“不太好。母妃一直想见沛儿。但沛儿太小了,不敢带过去。”裴宥山叹了口气。他都要怀疑穆王妃得的是流感了,会传染人不说,还传了好几个。静善因为离穆王妃最近,已经跟着病倒了,发着热又没法回家,一直在王府后巷的耳房养病。
但大宁国没有流感,他也判断不出是什么毛病,只能听着大夫的嘱咐。
“我再派几个人去母亲那边照顾?”陈淮疆问。静善身边已经有人在照顾了,是平日里一直伺候着的小丫鬟。人太多了反倒添乱,裴宥山摇摇头,用一个十分舒适的姿势窝进他怀里,“好累啊。”
“是我不好。”陈淮疆愧疚道,“要是我健康些,你就不用如此辛苦了。”
现在怎么又爱道歉了?裴宥山抬头看他,总觉得近来常听到陈淮疆和他道歉。他搓搓陈淮疆的脸,笑道:“这又不是你的错。不过还是健康些好。”
等穆王妃病好,大家都清闲下来后,他还是继续和府医学习吧。
希望有一天能把陈淮疆的身体调好。
也许是穆王妃素日里劳心劳力,且并未习武,身体更为孱弱的缘故,这一病数日都未曾见好。静善早年没成为女官时,也是做过粗活的,体质较好些,已经好了大半。裴宥山从穆王妃那边出来后,先去看了她。
静善让他少过来,事事要以王妃为先。裴宥山胡乱嗯嗯几声,打算明天还来。
后巷耳房在王府外,虽然只隔了一条街,但他出来时,陈淮疆还是让他带了几个人。仔细看,街上的巡城侍卫也多了不少,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从前裴宥山从不关心这些,出门也都是跟着裴总管出来的,像个还无法离开父母庇护的孩子。身边的阿临突然道:“最近外面乱的很呢。”
“怎么回事?”裴宥山问。
“属下也听说了,好像有小偷、拐子,总之不太平。”身边的侍卫长瞪了阿临一眼,让他别乱说话。世子爷交代过了,世子妃好奇心特别重,提这些话做什么!
拐子啊。想到不好的经历,裴宥山也不愿在外面逗留了。每到秋冬,城内窃贼、拐子格外的多。尤其像这样偏僻的小巷,更要注意了。幸亏他们有好几个人,要是落单,可危险了。
回去时,身后一个年纪小的侍卫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腰侧。
“坏了!”他哀嚎一声,对侍卫长道,“赖哥,都怪你提小偷!我的荷包没了,肯定是被偷了!”
“那是你自己不当心!”侍卫长骂道,“小偷是我招来的吗?我说话灵验?”
“别生气啊。现在回去找估计还来得及。”裴宥山道,“说不定是掉在路上呢,你们一起回去找找,若是小偷,现在还来得及抓人。”
他催促两人快点回去,侍卫长不愿意:“这次给他个教训。世子妃,还是先护送您回府吧。”
“没事啊。”裴宥山摆摆手,也不拿乔。虽然其他人对他的态度改变了许多,但他和侍卫们说起话,还像从前一样,“我们这还有……四个人呢!不用担心我,要是真有小偷,也好尽早送到官府去。”
两人这才匆匆回了刚才的巷子,去找丢失的荷包。裴宥山他们也不着急,慢慢往回走。那两人速度出奇的快,很快就找到了荷包,果然是被人偷了。此刻那名小贼正被两个侍卫押着,往官府的方向走。
看到小贼身上的衣服,裴宥山觉得莫名的熟悉,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继续向前走,听到小贼大声求饶:“别……别抓俺!俺自己走!”
嗯?
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