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口舌多解释半句，说完她觉得要把自己蠢哭了。

回到月姝坊后时间还早，她这次特地选了两个看着机灵的人去散播了消息，据她猜测，最迟明天，就能收到秦府的回信。

果然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当天晚上，秦府的下人就急匆匆地打着灯笼来传信了。

第二天苏兮月依旧带着春兰前往秦府与秦大人洽谈，和当官的聊天又是一门艺术，跟昨日两个商人之间有来有回的互吹可大不相同，春兰跟在苏兮月身旁又上了一课。

这回苏兮月把自己的身份压低了许多，临走之时客客气气道：“那就有劳秦大人了，《长恨歌》三月二十当天巳时开始首场演出，民女恭候您的大驾。”

秦大人直接没起身，只是点了点头，简短地吩咐道：“管家，送客。”

苏兮月这回也没跟昨天一样，半路上就和春兰讨论起刚刚的情况，一直到进了月姝坊的大门，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此时距离正式开演只剩不到三天，苏兮月一回去就直奔了排练厅和简七一起帮姑娘们打磨整出歌舞，整体上合格之后又带着她们去了她布好景的厅继续练习，半个月姝坊就这么忙到了三月十九的晚上。

三月二十一大早，苏兮月把所有参与本次演出工作的人都叫到了跟前细细交代，小到杂役们每人负责搬什么道具、搬到什么位置，大到姑娘们今天的舞要跳出怎样的感觉，她都一一过了一遍。

两位贵客到达前半个时辰，苏兮月紧张得就差再把每个人都薅过来问一遍细节了，这次别说简七，就是姑娘们也发现她们坊主紧张的不行了。

简七见她实在是放松不下来，直接谎称又是要单独跟她说，然后把她一路骗到了坊里的饭堂。

“事到临头了，再紧张也没用，我看着你比所有人都紧张，再这么下去，大家的心态也要被你一起带跑了。”

简七去打了碗粥放到苏兮月面前，自己也顺势坐了下来，大有要看着她在这儿把饭吃完的趋势。

苏兮月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过是瞎着急，可也不能怪她无端紧张，毕竟她提前策划了一个多月，这是她们目前唯一一次翻盘逆转的机会，万一出点差错，可能就没机会再起来了，之后也基本不可能把欠的债还上、赎回卖身契以及完成她的任务了。

苏兮月自己做了两次深呼吸，决定慢慢把饭吃了，徐秦二人到时之前再过去准备迎接。

比起苏兮月的紧张和不安，简七简直就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他似乎就没怀疑过苏兮月会失败。

从前是，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