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越之地,待人温和,处事公正,却从未真正在意什么人,什么事。
在短暂地误以为沈牵有一点点在意自己后,他又恢复了那副淡漠守礼,无可指摘的模样。
尧宁知道,如同从未在意过其他人一样,沈牵也从未在意过她。
尧宁挺直了脊背,转过身,背对藤蔓高墙,不动声色将二人距离拉得更开。
她问:“那是什么?”
沈牵目光垂了垂:“传闻魔君僵蚕已是半步飞升之境,他修习的,便是控制草木的心法。”
魔君僵蚕。
尧宁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从一开始,便是魔界在作乱吗?
“魔君僵蚕残暴嗜杀,以铁血手腕统一魔界,那之后便不再有魔修为祸人间。”沈牵道,“现在看来,那数十年的蛰伏,更像是在积蓄力量。”
昏暗光线中,藤蔓高墙之内的人们已经渐渐安定下来,救治在有条不紊进行,死去之人的尸身也被简单收敛。
“这一切都还未结束。”沈牵道。
风声猎猎,沈牵的声音被扯得忽远忽近,他停顿片刻,冷不丁道:“尧宁。
“你我身上的道侣印还未解开。”
尧宁愣了一下。
道侣印刻于神魂之上,以神魂之力上达天听,下抵九幽,相当于昭告世间鬼神,此二人乃是夫妻。
尧宁说此后二人各修大道。
但她忘了,结为道侣后,并非一句言语便可轻易断绝二人的关系。
沈牵的声音清泉漱石一般,干净而空灵。
“若今日我死了,你将我神魂之上的道侣印抹去吧。”
尧宁看向他。
沈牵眉眼昳丽却不过艳,眉远,目深,鼻梁高高隆起,带着欺霜赛雪的仙气。
他丰韵嘴唇开阖,嗓音温润,吐出的字一个比一个冰冷。
“我不想死后,还与人纠缠不清。”
尧宁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冷冷弧度:“无需你提醒,想到要与你担着夫妻之名——”
“我也无比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