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疲倦与困意袭来。
板栗发出“噼啪”一声响,打碎一室宁静。
站在角落阴影里,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沈牵抿了抿唇,不受控制地看向坐在床边的女子。
恰恰撞上尧宁看过来的目光。
尧宁冷淡睨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栗子甜香在室内弥漫开,沈牵便问她:“饿不饿,你一路都没吃东西……”
“出去。”
“好。”
沈牵出了门,回身关上门扇,借着一点缝隙,忍不住再看了一眼。
尧宁穿着白衣,黑亮的发丝垂下,肤色如花树堆雪,唇不点而朱。
没了红衣与金饰夺人眼目,如同空山新雨后,一切浮尘皆被洗去,只剩天然无修饰的美。
沈牵喉结动了动,嗓子眼莫名干渴。
纷乱靡丽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闪过脑海,他匆忙移开目光,像是有了肮脏绮念的信徒,不敢直视莲座上的观音。
“关门。”
“是。”
门扇“吱呀”一声阖上。
尧宁睨着门外黑影,却见他一直停留在原地,足足过了一刻钟才离开。
她起身捡起火炉上的板栗桔子,起了一个小结界,确保直到明早还是热气腾腾的刚出炉模样,然后放在了门边闲闲一眼能看到的地方。
而后吹了烛火上床安置。
被子蓬松柔软,有股子刚晒过的气味,床榻柔软而温暖,拉着她的意识下坠沉眠。
迷迷糊糊中,她心中却莫名腾起一丝戾气。
闲闲的只言片语闪过脑海。
“……好多同门师姐妹,听说师父今晚回来,都跟我一样没睡呢……”
梵天寺内,她与沈牵立在庭中,暗中窥视的目光如豺狼虎豹的双目……
天枢派里,孟摇光大气煊赫,是人间的公主,亦是显赫宗门的大小姐,她与沈牵目光交汇,青梅竹马的情谊自然流露,只一个眼神便明白彼此心意……
酒楼里,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使君无妇,罗敷无夫,好一对佳偶天成……”
“沈哥哥,我不嫌弃你冷冰冰又无趣,你娶我好不好?”
“你爱我好不好?”
“你只是工具。”
不同的人语声与纷乱画面交杂,此起彼伏,回声阵阵不绝于耳,那丝若有如无的戾气猛然暴涨,尧宁神识一痛。
脑海中闪过一个无比清晰真实,却难以言喻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