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搭线的。
毕竟就蒋叙升那敏感又自卑的性格,蛐蛐人的水平也不是盖的。
就是孟栖弄有点想不通,等蒋叙升这个伤好都至少要十天半个月的,自己上辈子居然能这么有耐心?
“……”
孟栖弄想不通,蒋叙升作为当事人,可真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冬季的雨点又细又尖,见针般的雨点细密地落下,落在耳里便格外尖锐。
“啊!”乌黑的天上,忽得震下惊雷,躺在洁白病床上昏睡着的男人惊叫一声,猛然弹坐起来,额头霎时间变渗出一层薄汗。
“你怕打雷吗?”难得早睡的护工被他吵醒,语气忍不得有些不耐烦。
蒋叙升看着眼前的黑暗,闻到身边浓重的消毒水味,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帮我开下灯。”
“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护工踩着拖_,走到门边,按开了病房前灯。
蒋叙升打量着眼前房间的布置,眼里不禁显现出些许落寞,“我妈妈来看过我吗?”
这话把护工给问住了,像蒋叙升这种被打骨折的,医院里总归还是比较少见的,尤其还是联系不到亲属的,就更是让人记忆深刻了。
所以护工下意识以为他是烧糊涂了,心下还有些怜悯,“你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蒋叙升见他绕过自己的问题,便默认了这问题的答案,心下顿时有些悲伤,却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他便要伸手去拿,结果他这才刚抬手,便感觉到一股肌肉撕扯的剧痛,从肋骨一直蔓延到肩头。
“呃...啊!”
“你手受伤了不要乱动,我现在就去叫护士过来?”护工说罢,便要去按响铃。
蒋叙升脑中却是忽然灵光一闪。
他不是在参加完孟栖弄的葬礼后,被大客车撞飞了吗?
他此刻身体上的疼痛做不得假,可他当时分明记得,当时货车碾过他的腰身,是现在他伤得竟然和他几年前被小混混群殴时伤的不分伯仲。
“...等等!”蒋叙升立刻感觉到不对,忍不住惊恐低喝一声。
护工却以为他是想让自己不要按护铃,也就自觉停下了动作。
“现在是什么时候?”蒋叙升仰头看向护工,语气十分急切。
护工说:“刚过九点。”
“我是说,现在是几几年?”蒋叙升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把心里这话问了出来。
护工皱了下眉,“xx年,有什么问题吗?”
蒋叙升猛地睁大了眼。
他感觉到自己现在声音都在颤抖,“孟...孟栖弄送我来的,j市二院?”
“前两天有个穿西装的男的送你过来的,昨天警察来调查的时候你醒了半个多小时,那男的好像是说他老板姓孟...”
“...可我瞧着你们怎么好像不像认识?”
护工后面的话,蒋叙升已经听不见了,他现在满心都是一个荒唐的念头:
他重生了!
*
“嘟...嘟...”
宽阔明亮的书厅里,正在解数学难题的孟栖弄听到手机里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烦躁地按下了挂断。
但很快,烦人的电话声很快又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嘟...嘟...”
?
孟栖弄捏着水笔,迟疑地盯了几秒号码,再次缓缓点出一个挂断。
看着挂断页面,熟悉的134开头的号码,他眉头不禁微微簇起,抬眼盯着墙上的挂钟快了两秒,他不禁有点觉得被冒犯。
毕竟什么人会在这个点,给他打私人电话?
[宿主,我刚刚检测到这个电话是蒋叙升打来的,你不接吗?]
孟栖弄眨了眨眼,不慌不忙的把刚才想到的辅助线给画上,这才回答了系统的话:“他有事的话,还会再打过来的。”
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就又响了起来。
孟栖弄很快按下了接通。
“或许孟老板会需要城北那块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