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她收了剑,吸了吸鼻子,向焦斛抱拳,“师傅。”
焦斛借着雪色,见她面颊绯红,喘出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为雾气,但身着单衣的小小少女挺直脊背,神情沉稳而坚肃。
“你身体大好了?”焦斛问。
“已无大碍。”郑恕回答。
焦斛看得出她在逞强,但她要练,他也不必阻拦,自己做出的选择,就应承担相应的后果。
不出意外,郑恕再次病倒了,情况比上次还严重,简单的处理已经不能让她退烧,病厉害时,整个人都神志不清了。
向姬只能按照郑恕教过的方法,给她擦身体,用湿凉巾帕盖于她前额、腋窝、腹股沟等位置降温。最后不得不违背郑恕的命令去寻找医芦时,医芦早已不知去向。
最后是焦斛进入繁华的曲阳内城的一处逆旅,请他一路护送而来的鄢国申和君帮忙,在曲阳城中寻来医者,为郑恕治疗。
郑恕这一病,醒来时竟已经过去了三日,向姬说医者来看时,都言若撑三日醒不来,她就要死了,现在她终于醒了,向姬又哭又笑,拉着她的手说了好多担忧心痛的话。
郑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表示自己既然已经醒了,就无大碍了。心中感叹医疗不发达的社会,一场感冒发烧就能要人命,真是糟心。
她又忍不住在心里哀嚎翻白眼,烧了三天也没烧死她,怎么就没烧死她呢?唉……
她醒来半日,不见焦斛和师弟阳佟的踪迹,也没听到声音,便问向姬:“师傅与阳佟师弟何在?”
向姬告诉她,昨日焦斛为她请来医者,在医者的指引下,外出在积雪覆盖的山中找来可以退烧的药,便被申和君的人请走了,连同师弟阳佟一起。
郑恕“哦”了一声,又没有说话,裹着被子在床榻上抱膝而坐,心中琢磨申和君这时候请走焦斛和阳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