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涟拜见我小君。”少年用的是齐国语言。
“你们是齐人?”郑恕问。
上首的年长男子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几个来回,面露笑意起身走到她面前,又拉着她将她前前后后看了个遍,连连道:“像,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郑恕心有疑虑,皱了皱眉,投去一个不喜的眼神。
那年长男子放开她,朗声大笑道:“连不高兴的样子都一样。”
那少年也一脸高兴地点头。
郑恕道:“客人好生无礼。”
她已经对这个不请自来,不说清来意还胡乱拉扯她的陌生男子感到不喜了,作孩子耿直状直接表达自己的不喜欢。
那男子非但没生气,又忍不住笑了几声,双手交叠于面前,弯腰鞠躬时往前推出,向她行了个礼。
“齐国公孙斗,拜见我小君。”
“你是齐国公孙?”
公孙斗起身,两人一齐笑望着她,介绍道:“恕儿,我是你族叔公孙斗,奉王上之命,来做你的师傅,这是齐国季氏阙涟,来做你的家臣。”
郑恕没有听过公孙斗,只听过季氏,听说是齐国一员猛将。
她取下身上的牍袋挂在墙上,平淡道:“我是郑国质子恕,不是你们齐国的小君。”
这是众人皆知的身份。
阙涟听她这话看向公孙斗。
公孙斗看郑恕不急不缓地放下牍袋,面不改色自己打水擦脸洗手,又站在门口叫了两声“傅母”。
向姬从庖厨出来,荆钗布裙,容色确实不错,手上还拿着柴火棍,笑着道:“恕儿回来了。”
郑恕问:“焦斛师傅与师弟呢?”
“哦,齐国客人来后焦斛大侠就走了,把小少侠也带走了。”向姬回答。
“可有说去了何处?”
向姬摇头,“这我不知,焦斛大侠好像不高兴,不过他们走的方向和进曲阳城里的一样。”
郑恕抿了抿唇,她感觉焦斛对她的不喜欢与齐国有点关系,在牵扯到齐国的事务上时,他总是三缄其口避而不谈,现在更是避出去了。
公孙斗看她这幅镇定自若的样子越看越喜欢,爽快道:“你要找你焦斛师傅,这好办,让阙涟去找。”
名叫阙涟的小少年立即拱手应“是”。
郑恕叫住他,“不必劳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