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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的话她每一句都听得懂,但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脑海中没有与这些人来往的记忆啊。
陈彩霞“嗤”了声,以为她是觉得找到靠山胆子变大起来,都会装傻充愣撇清关系了,虽说是不想让他们攀附占便宜,但看对方没有一丝留恋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心里不得劲,走时也要丢下一句“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膈应,才扭着好大一只屁股斗胜公鸡般出了门。
徐敬荣看着她的背影,黑眸微眯,手握成拳,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你好,请问有看到我妈吗?”徐知画见那个男人阴沉着脸,像在筹谋着什么坏主意,看向旁边那个脾气好一点的女人问道。
她想着就算撕了通知书,但好在证明身份后还是能上大学,到时让外公外婆出面帮忙和妈妈沟通看看吧。
看这一男一女的穿着打扮,深蓝色工装加黑布鞋,年代感十足,说是在演戏吧也没见有摄像机和工作人员,奇奇怪怪的。
“龟妹,妈在乡下呢。”徐敬荣的表情一瞬间由阴转晴,变脸之快好比六月天,似乎为了表达友好,扬着比向日葵还灿烂的笑容走过来,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亲大哥徐敬荣,她是你大嫂池清荷,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
徐知画皱了皱眉:“你们认错人了吧。”
徐钰燕怎么可能会去乡下,而且她是独生女,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亲哥哥。
顷刻间,徐知画想到了什么阴谋诡计或者是恶作剧。
“我真是你哥。”徐敬荣也知道这个信息太过突然,但事实就是如此。
一段前尘往事就此娓娓道来——
他们的家在偏远且穷困的徐家村,祖上世代为农,爸妈一共生养了四男一女,守着一亩三分地养家糊口,徐知画是在全家人的期盼中出生的。
然而,一次意外导致妈妈早产,徐知画刚出生时孱弱得像是一只老鼠,后来又被查出有心脏病,一家人是砸锅卖铁也不愿放弃治疗。
眼见实在是走投无路,就在大家做最坏打算时,一个婆婆出现在医院,说愿意出钱出力为龟妹治疗,想要收养她,而且说起两家同姓,几百年前很有可能是同一祖宗的渊缘。
那时婆婆一再强调说和龟妹有缘,她的儿媳迟迟怀不上,想要个孩子宽慰陪伴在身边,并再三保证一定会对龟妹好,爸妈又专程去城里考察了一番婆婆的家庭情况,确认所说相符,才愿意将孩子送给她养。
婆婆还说怕龟妹知道是收养的心里有疙瘩,就不要揭穿她的身世,如果爸妈不放心,每月可以以亲戚的名义来探望一次。
这些年来,只要爸妈去看望龟妹,都会尽己所能,有物给物有钱给钱,算是一点小心意。
后来得知婆婆的儿媳陈彩霞怀孕生子后,爸妈也曾提议接回龟妹,但是婆婆还是保证说不会亏待龟妹,孩子养出感情了,也就不了了之。
哪知婆婆去世后,陈彩霞就火急火燎写信通知爸妈来接龟妹回去,说不想家里再多个病秧子吃白饭。
自家孩子自家疼,爸妈倒想飞奔过去接回龟妹,但因为双抢走不开,又想到徐敬荣和媳妇也要休假回来,就叫他们顺便接去接人了。
兄妹相见不相识也正常。
怪异。
他认真的样子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徐知画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不如以往,就像是内里已经有部分腐烂的枯木,无力、虚弱、疼痛,是她现在的感觉。
生机在慢慢流逝。
徐知画抬起一只手看,好奇怪,这不是她的手,瘦小无力,薄薄的一层皮里,青筋明显,掌心还有一些茧。
荒诞无稽。
在徐知画的认知里,她只是在和妈妈的争执中情绪激动晕了过去,醒过来自己怎么就不是自己了呢?
“我是谁?”徐知画反手指着自己。
“你是我龟妹,大名叫徐知画。”徐敬荣不知她为何如此问,但还是老实作答。
徐知画的视线移到桌面的搪瓷杯上,不安地问道:“现在是什么年代?”
“197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