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这是孩子们知道的。
还有激素导致的痤疮、肥胖、早熟、日夜不休的生长痛……
这些不能为外人道的痛苦,他们却只当做是成长必经的困扰。
恶人抽血吸髓,受害者还要为他们歌功颂德。
如果面前的这对丧子的老人,知道自己伪善的女儿女婿的真面目,是会替他们掩盖,还是会痛心疾首?
他们安享晚年住的郊区别墅,是不是用孩子们身体换来的黑钱买的呢……
心痛、厌恶、愤怒……江鹤百感交集。
想到这,江鹤感觉老人夫妻俩的哭声都有些讽刺。
阮铃似乎从来不去想事情的阴暗面。
明明手上还有因为药厂纵火造成的伤口,还在忙前忙后地给老人递水递纸,搀扶着林父林母到休息室平复情绪。
江鹤坐在休息室外闭目养神,过了好一会,阮铃才关门出来。
她坐在江鹤身边,哽咽道:“世界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吧。”
江鹤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盯着阮铃的手说:“你的手怎么样了?”
不知道江鹤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阮铃地说:“啊?我的手没事。”
坐在长椅上的江鹤神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鹤,你在难过吗?”
江鹤摇摇头,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阮铃,你说林意的父母知道他们的女儿女婿是罪犯吗?”
“也许不知道吧。”
“如果他们知道呢?”
“那也不重要。”阮铃回答道。
“为什么不重要?”
“林意的罪是药厂案定的,一旦公布,他们是逃不过舆论谴责的。”
“况且,死亡作为对他们夫妻俩的惩罚,也远远够了。”
说着,阮铃透过休息室的窗口望向林意的父母。
“在我眼里,她们此刻只是一对痛失独女的老人。”
……
“不说这个了!”江鹤整理了下情绪,问道:“侯文轩为什么和林意的父母一起出现在这里?”
“他说从宁州回来后,他还是不放心,于是就去了林意父母家,没想到正好接到了警察的消息,于是就一起过来了。”
“他居然知道林意的父母家?”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江鹤提议道:“正式问询一次吧。”
阮铃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