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间看了吊牌,觉得有点贵,于是对她说:“我有衣服,我自己也会做衣服的,很简单,不需要在这里买成品。”
服装店老板也认出了温迎,告诉她可以打折优惠,温迎在祝如松无死角全方位的劝说下,出于无奈,只好挑了件款式最普通的,看着她付了钱。
而后的一段时间,温迎留在修理铺,在老者的指导下断断续续组装起其他性能的机器人,也制造了一些小型的机甲,不过只是观赏性足够的模型,并不能驾驶。
星球的白昼逐日变短,一辆印着学院徽章的星际列车到达空间站,这趟车的确是专车,偌大的车厢里只有温迎一个乘客,还有她的机械鸟朋友。
但是,站台上为她送行的人却有很多,乌泱泱的人群挤挤挨挨,温迎的视线慢慢掠过去,看见了熟悉的邻居,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还有一些特别喜欢从她手里买模型的主顾。
祝如松扶着老者站在最前面,列车启动,她很潇洒地摆了摆手,嘴角向上,露出爽朗的笑容。
那只机械骨骼制成的手臂也轻轻挥了挥,温迎凑近窗玻璃,用口型跟她们说“再见”。
列车驶出站台,跃入星海,那些身影渐渐远去了,眼前只剩下无声闪烁的星辰。
昨天是个大晴天,温迎找到愿意出高价的买家,把那台机甲卖掉了。
组装好的模型和机器人她也卖掉了,只留下一只清洁机器人。
高等学府同意免减学费,温迎把换来的钱装进了信封,用双语洋洋洒洒写下一封信,放在了祝如松的枕头底下。
信件的开头,她很忸怩地称呼祝如松为“亲爱的小姨”。
温迎想到这个称呼,心里面忽然又攀爬上一股奇怪的感受,器械鸟歪着脑袋看她趴在沙发上面,这里抠抠那里挠挠,好像生病了一样,发出几声担忧的“咕咕咕”。
温迎告诉它自己没事,一人一鸟倚在一起,透过观景窗看外面的流淌的瑰丽星云。
她看了很久,直到肩膀上没了动静,机械鸟阖上眼睛,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盹。
温迎也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困了,把机械鸟小心放下,打开压缩包翻找洗漱用品。
她拿出洗漱袋,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包装华丽的盒子,系着鹅黄色的蝴蝶结。
温迎确信,自己收拾行李时并未把这样的盒子装进压缩包里。
她把洗漱用品放到一边,轻轻解开那枚蝴蝶结,盒盖被打开,里面躺着一堆叠好的衣物。
温迎把它们翻出来,数了数,这些衣服从上装到下装,一年四季都很齐全。
它们曾被挂在那晚温迎逛过的服装店橱窗里,此刻却散发出淡淡的洗涤剂清香。
她愣了会神,那股难言的感受又悄无声息爬上来,在心口鼓胀。
过了很长时间,她才重新回过神,将衣物慢慢叠好,放回盒子里。
忽然,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从衣物的口袋里掉落出好些金币。
一张很薄的卡片也随之落下,温迎弯腰捡起,上面的字迹力透纸背,和祝如松本人一样,刚劲挺拔——
“是金子总会发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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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学院的旅途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临行前,老者送给温迎许多书,加上有机械鸟陪伴,温迎倒也不觉得孤单。
她有时看书,有时看向外面的星云,车厢里也装载了很多娱乐设施,温迎带着好奇心同样很强的机械鸟一起尝试。
其中还有一台能唱歌的机器,机械鸟对着话筒嚎了几嗓子,余音绕梁不绝如缕,温迎的耳膜被震得嗡嗡响了半天。
车厢里并无他人,前来送餐的也是圆滚滚的机器人,面对这充满人性化的设计,温迎一开始还坐得挺端正,到最后连形象都不顾了,想瘫在哪里就瘫在哪里。
机械鸟也在里面乱飞,试图带动每一个机器人挥舞前肢上天,差点把一个比较内向的机器人吓出故障。
温迎担心自己会因此赔钱,连忙制止它的举动,她在台面上翻找了半天,只找出一个眼镜模样的装置。
她顺手把它挂在机械鸟的脑袋上,眼睛自动缩成了合适的大小,机械鸟抬起的前爪顿住,站在了原地。
温迎好奇它看到了什么,也给自己戴上另一副眼镜。
面前的车厢忽然消失不见,画面黑暗了一瞬,随后变得极其明亮。
蔚蓝的天空慢慢显现,白云朵朵,从身旁擦过。
温迎愣了愣神,低头往下看,熟悉的场景出现在眼前,一望无垠的原野铺满新绿,树木郁郁葱葱,在微风中摇晃。
她看到各种各样的动物,有些是她见过的,有些则是陌生的,但通过形状,温迎多少能从它们身上寻找出自己曾在另一颗星体上照顾过的动物的影子。
她摘下眼镜,放在眼前打量,一根镜腿的下端挂着吊牌,上面篆刻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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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从这副眼镜里看到的一切,就是曾经的“地球”的模样么?
它看上去和温迎居住过的星体那么相像,甚至和她后来创造出的“备份”也极其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