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里,再加上谢铨安的和他自己本来持有的股份,很快许绍恒就能成为泰升的绝对控制人。
谢凯琳皱着眉头,问出心中的困惑:“你是怎么说动谢铨安的?”
“你冤枉我了,”许绍恒慢条斯理地把柠檬汁挤在生蚝上,神情坦然,“我本来想直接从你大哥手里买股份,是他自己不满被你阿爸发配到东南亚,主动说帮我进行收购,条件是事成之后他来当泰升的CEO。”
谢凯琳面色越发阴郁,一言不发。谢铨安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为了回购泰升的股份,她甚至动用了私人账户的钱,也不得不贱卖手里运输公司的股票套现。
“不吃吗?这个季节的生蚝肉质最肥美。”许绍恒悠然挑着蚝肉,他吃这种带壳的食物都能保持翩翩佳公子的风度。
沉默了良久,谢凯琳咬着牙问:“你并不是真的想要泰升,要怎样才肯罢休?”
“你知道的。”许绍恒放下了刀叉,似乎叹了口气,口吻里有些许无奈:“我们这些年互相较劲浪费了太多时间,是时候放过彼此了。”
“你费这么大的劲,把所有人都算计了一遍,就只是为了离婚?”
谢凯琳觉得实在是太荒谬了。嫉妒在她的心底蔓延,忍不住出言嘲讽:“着急重温鸳梦?我听说你最近找了个替代品。莫不是那位丁小姐不愿意跟你破镜重圆?也难怪,你这种没有心的人,不论是谁,都不会爱你。”
“这跟你没关系。”许绍恒并没有被激怒,反而语气更加温和:“房产、收藏品、泰升的股份、夫妻名下的公司及资产,都可以给你。但跟量子动力集团有关的一切,请你收手。”
“你可真是大方。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么我不介意收下泰升。也许我能够让它重获生机也说不定。不过我很忙,或者全权交给你大哥打理,相信泰升在他手里,又是一番面貌。”
“你!”
许绍恒捞起手帕擦手,顺便望了一眼窗外。今夜不见星光,灰紫色的天空涌起密云,不知等会儿是否有雨。
再开口时,他的语气是深思熟虑后的冷静:“多年前九龙塘有桩悬案跟谢铨安有关。如果受害人的家属要求案件重启调查,同时引发激烈的公众舆论,到那时,你觉得还会不会有人支持谢铨安?Karen,我知你一直都想证明自己,只是苦于不被公平对待,现在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
谢凯琳神色似有触动,一瞬间又恢复了冷冽:“你会这么好心?”
许绍恒心平气和:“说到底,当初我的目的也不纯粹,后来也确实违背了婚礼上的誓词。就当是我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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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座位已空,谢凯琳仍呆呆地坐着。她的目光追随着许绍恒的背影,高大挺拔的身形俊逸潇洒,步伐轻快又决绝。离去前他说,接下来让律师处理吧,我们不必再见了。
愤懑堵在胸口透不过气,谢凯琳倏然起身追出去喊他的名字。
许绍恒脚步顿住,回过身来。
他停在玻璃门前,门廊的灯光将他孑然的影子扯长,身后的背景是绚烂的浮华都市。谢凯琳又想起了很多年前,热闹喧哗的人群中,他独自坐在角落,下巴和嘴唇的线条显得很忧郁。
怨和怒在这一瞬间突然消失,只剩下深深的疲倦。她动了动嘴唇,哑着声音说:“Charles,我跟你第一次见面是在美国。”
她看到他怔了一下,然后说:“是吗?抱歉,我不记得了。”
门合上的瞬间,谢凯琳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外面落起了绵绵细雨,天际线璀璨的灯火在雨雾中扭曲,歪七遭八,倒了阵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