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真在问完那两个问题以后,似乎也已达成自己的目的,并不在乎这游戏的存续,如往常一般,游刃有余地和旁人闲聊起来。
大家都求之不得,默契地换了几个新游戏,尽力将气氛炒热。
只有沈霖和闻静所在的那一角,像是不会被阳光照到的阴面,落着结成了冰的雪,阴冷干枯、沉闷无比,谁都没有先一步。
过了一会儿,闻静起身去洗手间,傅弘周到地发挥了东道主的殷勤,叫来女服务员领着她去。
闻静礼貌地向他道谢。
傅弘一边呵呵笑着说“不客气”,一边在心里卧槽,就光看外表,谁看得出这是位能给沈霖心里戳刀子的主啊。
她走了没多久,坐在对面的喻真也拉开椅子,神态自然无比地出了包房。
可惜有了先前发生的事情,他再自然,也引起了大家不动声色的关注。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不见任何人回来。
这几乎毫不掩饰、明目张胆的内情,让大家都面面相觑,忍不住偷偷望向沈霖。
一个是他二十多年人生里头一次交的女朋友,一个是他从懂事起就相熟的发小,大家的目光中都带上了微妙的同情,仿佛他头上带着双重绿帽。
连傅弘都忍不住悄声问:“要不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沈霖顿了一下,随即自嘲似的笑了一声,“我是她什么人,有资格这时候去看她在干什么?”
*
闻静一只手撑在盥洗台上,另一只手轻轻往脸上泼了点水。
微凉的温度触及皮肤,让她一整晚、从喻真问出第一个问题开始、就有些发烫的大脑,稍稍冷静了一点。
感觉好像在发烧,被动地从四肢百骸传出高于体温的热度,灼烧着她的血管。
烧得她明明已经看到,她这样会让沈霖觉得难过,却依旧没有选择收手。
最后一次,她心想。
马上就会结束了,不会再因为喻真,让沈霖觉得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