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他们训得服服帖帖。
姜姜道:“我有一事要告诉你。”
“什么?”
“我爹为我说了一门亲事,是个穷秀才,恐怕我以后不能拿银子给你了。”
“穷秀才?你虽然是庶女,也算生得花容月貌,就把你许给一个穷秀才?”施良不可思议。
“那穷秀上门说我跟他有私情。我爹出于面子才做如此打算。我也没办法。”姜姜低声说,她又道,“早春宴,有个尚书的儿子瞧中了我。那金钗便是他托人送的。”
怪不得那施良觉得金钗跟其他首饰格格不入,他顿了一阵:“这件事我帮你解决。怎么也不能让我的好明月嫁给一个穷秀才。你且等着吧。”
姜姜没说话。
她们找到黄明月,他们正好去外地做法事,除了几个道童,道观内无人看守,黄明月也不跑。哪怕生了病也是可以跑的。
显而易见,他们并不担心黄明月。
照兰香宜所说,他们想借官夫人的权势,那估计就不会轻易放过黄明月这个侍郎之女,更何况姜姜还暗示,有尚书公子看上自己。
门外传来陈如兰和金桔的动静。
施良往外看了眼,他拱手装模作样地说了些体己话,叮嘱她多要背经书,陈如兰还要留他吃饭,他推辞说“观内事务众多”便走了。
他走后,姜姜叮嘱陈如兰:“娘亲,以后道观的人找你你都要提前告知我,我的事不可轻易跟他们说。”
陈如兰不解:“为何?”
“他是来要银子的。”
“啊?”陈如兰惊诧,万万没想到,她心中高风亮节的道长竟是如此,形象轰然倒塌。
几日之后,姜姜正在屋内打理草药,金桔提着裙子气喘吁吁赶来:“不好了,小姐,文秀才出事了。”
姜姜没有太惊讶,站在药盆旁用剪刀剪药,等她继续说。
金桔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听说那文公子昨夜去□□,一觉醒来从青楼逃跑,被青楼龟公抓个正着。龟公让他交银钱,他说没有,还说自己是被打晕了带过来,什么都不知道。那青楼的人那肯听,他睡得还是青楼有名的花魁,听说还对那花魁动粗,那龟公将文公子打了一顿当众扔到街上,还——”听金桔语气惊讶。
“什么?”
“——剪断了他的舌头。”金桔下意识卷起自己的舌头,“不过那文公子还真听说是妓院常客,之前没银子付客栈,就是花去青楼了呢。”
秀才青楼逃帐,还被剪断了舌头,这辈子都科举无望,形同废人了。这婚事肯定作罢了。
文秀才之事姜姜一直没有很担心。
就像黄夫人跟文秀才一唱一和时,她基本没争辩,很顺从。
一来是争辩无用;府内黄夫人掌家,让丫鬟来做证究竟什么时候给的发钗毫无意义,更何况她都戴发钗在早春宴逛一圈了,东西如今也在她身上,这事辩不清。
二是,就算黄良辰把她许配给文秀才,最差的结果也就是姜姜带着陈如兰,和荀方私奔。
无非影响的是黄家声誉而已,她又不在意。
姜姜知道他们会对付文秀才,只不过没想到行事如此狠辣、迅速。
这道观,确实是个棘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