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拂晓(三十)(3 / 3)

上。

未等天明,又去望窗。

那水阁的后门有一处湖,湖连着一座大山,名叫龙啸山。山上曾经有一座寺庙,名叫菩提寺。当时这座寺庙造得雕梁画栋,飞檐翘脊,佛帘卷焰,十分壮观。东面看城里车波,千里不绝。西面看山清水秀,绿意盎然。所以大安人士往往于每年新酒节的晚上携尊挈酒,在寺中投宿,准备翌日天明时,看菩提祖师踏云海出日。

传说那年有个虔诚的檀越,就唤老檀。此人原姓微,单名一个檀字,号收香,就喜欢烧头香。每次住在山下的水阁都会在房间里贴黄符,去菩提寺的禅房里也会贴黄符。有一年,老檀成了此地新任的县官,也因为他为官颇不讨厌,大家契重他的意思,都叫他老檀,他就在当地破了一桩一桩的案子,赚了很多名声,再次来到当初的禅房,吃酒泡澡,命人倒水,酒劲发软,发软以后进来的都是滚水,反应不过来,就醉烫于桶了。

后来,菩提寺附近的墨土都会自燃,大家都说是这位新官成了烫鬼。

慢慢的,菩提寺已荒成一座青苔斑驳的古城。

次日一早,水阁后门,围满了人。

那些墨土凝成黑膏,地上显出鲜明脚印,大家都说是烫鬼吃土,烫鬼显邪了。

她还是继续做一个性情迂拙,不会说话的旁观者。当时暗暗捏了口诀,自出一根思想化作放大镜,遂将能放大三十六倍的放大镜送进周密的一窍中,一窍通时百窍通,他在想象中的放大镜里思成了案件。

那郑稻根本没把申屠曛放在眼里,见他走路都走不通的样子,还想来教要周密查案,周密意嫌郑稻的岁数大,不中用了。

发发道:“我知道,我听说过,被烫鬼咬了,会害一个浑身渍烂的奇病,全身都要溃几个窟窿,被火灼的样。”

发发的身侧就是顺奴,顺奴只做了十年制皮匠,仍是卖皮褂谋生,他可没有余资给郑乡士应用替自己减刑呢!

阁主夫人道:“说也奇怪,这些年,确实没有出现烫鬼的新闻,怎么昨夜偏就出现了这种脚印呢?”

大家都在讨论,阁主夫人认为凶手招惹了烫鬼,阁主认为脚印却不像鬼脚印,众人见那一串圆纹脚印是从后门径通望月塔,那一串圆纹脚印没有从望月塔回到后门,这是一双穿木屐的鞋纹。剩下两串弯纹脚印,比纹圆脚印大一些,在后门和望月塔之间来回地走。那两串弯纹脚印可能是刘三沟的,他穿的鞋子很特别。而那串圆纹脚印是穿着木屐的人踩出的,这双木屐当时就在后门附近。

阁主拦着客人在墨土制造脚印,再次告知墨土用来制陶,如沽瓴、药炉、釜鬲、盘盂、敦缶等制品。

阁主夫人道:“祭鬼的法子有,只是你们未必依我说的去做,今日权且略施小技,试试我的手段。若要驱走烫鬼,永远不来发难,才有平安。”

沅沅问:“什么法子?”

阁主夫人道:“只须依着古人的方法,那是百发百中的。奉火不比神农和黄帝,此个法子是祝融传下来的方法。做火笼,塞凶手,搭墨土,烧一烧,以后就没有烫鬼来了。”

阁主道:“不行,祭人不行,怎么使行这些个陋习。”

郑稻是有要紧的事,既无凶手可抓,又无时间可耗,尽快结案的想法渐渐相逼出来。

那烫鬼埋没龙啸山是十多年来的事,阁主意欲招道士来做几日驱鬼谢神的法事。

于是,阁主夫人与阁主争起来了,那郑稻迫不及待命县兵带走顺奴。

周密不让县兵带走顺奴,闹的十分不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