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3)

楚清漓脸上挂着牵强的微笑,赶忙推脱:“我?我还是算了吧,师哥们都比我厉害。”

确实,单论仵作技术,杜南星要是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在场的其他人,随便哪个都比她强上一大截。

说着,楚清漓悄悄用手指戳了戳站在旁边的潘宁。

潘宁心领神会,立刻站了出来,恭敬说道:“师父我来吧,清漓身子还没好,不太舒服。”

“楚清漓你给我站起来!”师父的声音严厉而不容置疑。

楚清漓像被弹簧弹起一般猛地站了起来,可她实在困得厉害,双眼依旧迷离。她刚迈出几步,脚下一个踉跄,竟直直地跪在了死者面前。

“噗!哈哈哈哈哈哈!楚清漓,你给谁奔丧呢?”

一整天都被案件憋闷着的杜南星,看到这一幕再也绷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这笑声在安静的寝宫里格外突兀,打破了原本紧张又压抑的气氛。

“闭嘴!”

师父猛地转头,双眼圆睁,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恶狠狠地瞪向杜南星。

杜南星正说得唾沫横飞,冷不丁被这一声怒喝打断,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后半截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浑身一哆嗦,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嘴唇下意识地紧闭,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唔”,便再没了声响。

楚清漓膝盖猛地磕在地上,钻心的疼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

她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撑地。每挪动一寸身体,都好似有无数根针在扎着膝盖。

她紧咬下唇,疼得脸色煞白,费了好大劲,才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

这时,她瞥见一旁的女尸。

女尸身上仅搭着一块布,此刻,那布歪歪斜斜地挂在女尸身上,关键部位若隐若现。

楚清漓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她快步走到女尸旁,俯下身,双手轻轻提起布角,动作轻柔却又极为谨慎,像是生怕惊扰到死者。她仔细地将布展开,一点一点地把女尸遮盖严实,确保没有丝毫裸露在外。

做完这一切,她才直起身子,长舒一口气。

“让你检查,你究竟在磨蹭些什么?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师父满脸怒容,眼睛瞪得滚圆,对着楚清漓大声呵斥。

“师父,这几日实在忙得脚不沾地,阿漓她……”宋长卿满脸委屈。

宋长卿赶忙上前,轻轻扶住身形有些不稳的楚清漓,神色焦急又无奈地解释:“师父,陛下那边下了死命令,要是找不出凶手,咱们都得人头落地。阿漓面对这死者,已然竭尽全力,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罢了罢了,潘宁,你来。”

师父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喊来潘宁。

潘宁迅速上前,俯下身仔细检查起来。

一番查验后,他神色凝重地汇报:“这女尸死亡时间足足有十二个时辰了,身上有多处虐待伤痕,奇怪的是,从痕迹判断,她并未反抗。”

“被鞭子抽打竟然都没反抗?”

宋长卿低声嘟囔着,眉头紧紧皱起,神色间满是困惑。

在他看来,一般人遭遇被打这种事,要么是心甘情愿,要么就是被迫无奈,毫无反抗显然不合常理。

这么推断下来,这女尸没有反抗,极有可能是自愿的。可这事儿透着说不出的古怪,若她是被虐杀致死,那大概率和花盆里那具女尸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正想着,宋长卿脑海中猛地灵光一闪,身形瞬间一震,脸色都微微泛白了几分。

范堇王爷,不也是被虐杀的吗?难不成,这世上如此变态的凶手,竟然不止一个?

就在宋长卿满心纠结之时,楚清漓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她缓缓眨动双眼,长睫微微颤抖,片刻后,才轻声开口:“范堇王爷对感情极为执着,是个痴情人。依我看,他既不像是自愿受虐,也不像是被强迫的,反而更像是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

每一处虐杀案发现场,都弥漫着一股奇特的臭味。

楚清漓秀眉紧蹙,在屋子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怀疑,凶手极有可能是给受害者下了药。

这药能让他们神志不清,失去反抗能力,只能任由凶手摆布。从受害者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不难看出,凶手有着变态的欲望,一心要将人活活折磨致死。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凶手竟还胆大包天,重返现场。他把死者的寿衣扒开,将其放置在梳妆台前,这一系列举动,显然是出于某种特殊癖好。

好在其他死者都被大理寺及时抬走,唯有这具女尸,因家人的坚持而留下,反倒给了凶手再次作案的机会。

那日,杜南星和潘宁正驾着马车匆匆赶路,却突然被人拦下。死者是被掐死的,从尸检结果来看,她在生前曾极力反抗,身上却并没有被虐待的痕迹。

因此,这几起案子背后,恐怕至少隐匿着两个凶手。

几人完成调查后,便打算离开皇宫。

杜南星扛着尸体,行至宫门口时,脚步猛地一顿,停住了身形。

“怪了,我好似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杜南星小心翼翼地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