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念得紧,规规矩矩行了礼,这才退出绕来西次间。
除了门口立着一个熟悉的丫鬟,屋内只一人端端正正坐在罗汉床上,她穿着一身大红绣金凤凰的对襟长袍,头戴金丝镶嵌红宝石头面,两侧还插着金累丝步摇,她眉目低垂,端的是不苟言笑,纹丝不动。
燕少陵见她这模样便慌了,
“珊珊你这是怎么了?若是不高兴,你告诉我,谁欺负了你,你也告诉我!”
燕少陵最怕裴沐珊不满意这门婚事,是他迫了她。
裴沐珊见燕少陵都吓红了眼,忍不住破功,一拳敲在他脑门,
“你个呆子,吓唬你呢。”
燕少陵见状松了一口气,弯腰来到她跟前,“珊
珊,你如实告诉我,若是心里头犹豫,咱们就不急....”()
裴沐珊瞪了他一眼,本郡主是出尔反尔的人吗,既然决定招你做郡马,便是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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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喜欢一人是怎般模样,却清楚知道非面前这男子不嫁。
燕少陵如同吃了定心丸,立即神采飞扬。
裴沐珊这才发现他今日着装格外鲜艳,“你干嘛打扮得跟个花孔雀似的。”
燕少陵神色一顿,挠了挠首道,“今日定亲,我自然得打扮俊俏些。”然后忐忑问,“你不喜欢?”
裴沐珊摇头,“不喜欢。”
燕少陵俊脸一垮,“嗨,那几个小兔崽子,帮我参谋了半晌,结果还是不如你意。”
裴沐珊眼看他垂头丧气,哈哈大笑,提着裙摆起身,绕至他跟前,
“傻瓜,你不适合这般鲜嫩的着装,你还是过去那样好。”
燕少陵过去穿着一身湛黑的长衫,一身腱子肉气势勃勃,眉如剑鞘,打马一过,谁不知道那是上京城最耀眼的少公子。
燕少陵呆住,“你没骗我?”
“骗你作甚?”
燕少陵乐了好一会儿,悄悄从兜里掏出一个肉镆镆递给她,
“呐,这是我路过长安街那家铺子给你买的肉镆镆,尝一尝,还温着呢。”
裴沐珊接了过来,闻了一闻,“真香,你饿不饿,分你一半?”
一人蹲在罗汉床旁,分肉馍馍吃。
裴沐珊边吃边含糊道,“哼,我娘就是苛刻,一会儿嫌外头的东西不干净不许我吃,一会儿嫌我花钱如流水,克扣我的月例,害我成日过得不痛快。”
燕少陵也咬了一口饼,“无妨,往后我的银子都交给你,等你嫁给我,我每日夜里都带你去吃宵夜。”
裴沐珊看着未婚夫眼神蹭蹭亮起来,“你如今不是武都卫中郎将么,俸禄多少?”
燕少陵擦了擦嘴,琢磨一会儿道,“一年一百一十两。”
“什么?”裴沐珊瞪大了眼,“就这么些?”
燕少陵见裴沐珊满脸失望,又慌了,“对啊,难不成皇帝陛下少算了我的?那我回头入宫找他老人家麻烦,哎呀不对,我爹身为首辅时一年也只有五百多两。”
熙王妃就听得一人在那边嘤嘤唧唧,哭笑不得。
“两个糊涂鬼,也不知往后日子怎么过!”
郝嬷嬷却是宽她的心,“您呀就是想多了,小夫妻两个日子甜蜜才是最紧要的,糊涂一点又如何,燕家难道短了他们俩吃的?燕侯与老夫人苦了谁也不会苦了小儿子和小儿媳妇。”
这话一落,熙王妃便想起了自己的小儿子和小儿媳妇,那夫妻俩性子一个赛一个稳,也不知何年何月能似裴沐珊一人这般亲昵。
熙王妃愁白了头。
午宴结束,燕家众人回府,裴沐珩打算去后院寻徐云栖,却在斜廊处被暗卫王凡拦住了,
“三爷,一刻钟前,蒋家的人托徐家
() 一小姐请少奶奶出去会面,少奶奶如今就在对面街铺的茶楼里。”
裴沐珩闻言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没说话,半晌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蒋家为何寻徐云栖,他心中有数。
一街之外的茶楼,蒋夫人拉着徐云栖的手腕泪如雨下,
“云栖,我本不该来找你,可我实在没法子了,谁知那副将竟然胆大包天,刺杀当朝掌印的干儿子,此事捅破了天,玉河他父亲被关去了都察院,我也是走投无路方来求你。”
蒋玉河的父亲蒋军正时任扬州守备,裴沐珩最后查出的凶手便是他的副将,很显然蒋军正已投靠了十一王,裴沐珩将凶手交给了锦衣卫,锦衣卫早早押送人犯进京,如今蒋军正也被召回京城,去了都察院就再也没出来。
蒋夫人双眼已哭得红肿,眼下一片黑青,看着已数日不曾歇过觉了。
徐云栖看着彷徨无助的蒋夫人,无奈叹了一声。
“夫人,您若请我救什么人或治什么病,再多艰难险阻,云栖亦踏平了它,可牵扯朝争,还恕云栖无能为力。”
徐云栖一心行医,从未想过牵扯党争,她也没那个能耐,此外,此案是裴沐珩所查,她这个时候替蒋家求情,让裴沐珩心里怎么想,她不可能为了旁人疏离夫妻感情。
蒋夫人喃喃看着她,慢慢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