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平安跳来跳去地叫嚣:“打一架嘛,打一架!”
陈琰:“来人。”
平安被九环拦腰抱走的时候,还在踢蹬着两条小短腿挑衅:“爹爹,你是不是怕了,哈——哈——哈——”
……
书房里终于恢复了平静,陈琰揉着眉心,重新点灯,锁门,铺纸,刚写一段破题,已觉得大失水准。
一日之计内在于晨,万籁俱寂之时,人极易保持专注,陈琰读书,几乎全靠一早一晚。
可这孩子最近偏喜欢早起和晚上闹他。
他百思不解,怎么会有孩子喜欢早起呢?他自开蒙以来,除了年节几天不动笔墨,几乎是寒暑不辍的读书,都不记得赖床睡懒觉是什么滋味了,如果可以回到平安的年纪,他宁肯天天睡到日晒三竿。
陈琰没心情再写下去,索性命陌露收拾东西去县衙。
孙知县今天有事相托,请他为一位参加县试的童生做担保,人情往来难以避免,事后这位父母官还热情地请他鉴赏一副吴道子的画。
陈琰道:“堂尊近来颇有雅兴。”
孙知县直接笑着拆穿:“你索性说我消极怠政罢。”
陈琰也跟着笑。
孙知县又问起陈琰家中如何,孩子可还乱藏东西?
“倒是不藏东西了。”陈琰道:“还不如藏东西呢。”
孙知县:??
陈琰将平安近来的怪异行为描述一遍:“他似乎对我读书考试十分抵触。”
孙知县听完沉吟片刻,一针见血的指出:“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
“一直很忙。”陈琰道。
孙知县道:“那就对了,你现在忙,以后去了任地岂不是更没时间理他,他只能靠无理取闹来吸引你的注意。”
陈琰皱起眉头。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希望爹娘都在身边陪他。”孙知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