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指长,箭头上布满了鱼钩般的倒刺。
蓝芯瘆得慌,问道“胡大哥,您不痛吗?”
大胡子看着利箭,“哼”了一声,说道“唉,这贼人可真够狠得,连弓箭都做的这么邪门,哼,古有关公刮骨疗伤,今有我胡某屁股拔箭,看来也可名垂千古了,今后讲给我儿女子孙听,他们定佩服得不要不要的。”
张仙撇嘴说道“你就吹吧,反正牛皮吹大了你也不会死。”
这箭大胡子不拔倒好,经他这么一扯,旧伤非但不能愈合,又割破了伤口中的嫩肉,血液从伤口里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呦呵!”大胡子又惊又憨,“竟有这么严重?”他伸出大拇指按住了伤口,又道“这血可金贵了,可别让它流干了,一滴血十个鸡蛋都补不回来……”
他看着张仙和蓝芯急急地问道“两位好妹子,你们身上可有绣花针,像这样的伤口我身上到处都是,哪用得着什么药啊,我只想为它打个补丁,先把血止住,总不能一直这样用手按着它吧。”
在这当口上谁都着急,大胡子却还有心情说些逗趣的话儿,莫非他有了十足的把握,相信自己吉人自有天相,不会这么轻易地死去,还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看着大胡子的囧样,蓝芯抿着嘴摇了摇头,她本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张仙怀抱长剑看着大胡子的一举一动,不笑不语,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大胡子看着张仙嘿嘿一笑,他本想求她赐予金疮药,可想到自己事先已夸下了海口,现下是难以启齿的了……
他又转脸看着夏宇龙,略带忧伤地道“好兄弟,我总感觉今天我会死在这里,你们快走吧,不要理我了,演唱会是开不成了,等会儿他们就追上来了,让我拖他们一些时日,只要你们逃出贼人的魔掌,我死而无憾了。”
夏宇龙看着张仙急道“仙儿,望你不计前嫌,眼下也只有你能救胡大哥了,哥哥求你了。”说着,便拱手正要单膝跪下……
张仙抢上前去,抬着夏宇龙的手,将他扶了起来,她心中很不是滋味,愧疚感由此而生,自责道“哥哥为何变得这般客气了,可折煞妹妹了,都怪妹妹不听话,让哥哥费心费神了,哥哥的话妹妹岂有不从之理……”
她知道,夏宇龙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管是兄妹情还是兄弟情,在他眼里比黄金还要贵重,哥哥都这么低姿态了,她会再怠慢?
她红着脸,转过身来,白了大胡子一眼,说道“哼,要不是看在我哥哥的情分上我才懒得理你,这回你要记住了,又是我哥哥救了你一命……”
说着,从腰间扯下了土方袋子,默念几句咒语,待打开袋口,从里边飘出一团白白的烟雾悬浮于头顶上空。
她从兜里取出那金疮药瓶子,打开瓶口时,那团白白的雾气被吸进了瓶中,随后将瓶子摇匀递给了大胡子。
张仙配药的仙术得到了天禅神医的真传,而且她的动作越来越娴熟,整个流程落落大方,不拖泥带水,看得夏宇龙他们都着了迷,犹如进入了梦幻的世界一般,竟一时忘了还身犯险境之中。
大胡子如获至宝地捂着金疮药瓶子,小心翼翼地放到鼻边嗅了又嗅,脸上写满了陶醉,他憨憨一笑,说道“仙儿妹子三番几次救我,我挺不好意思的,今后……”
张仙“唉”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地道“有吗,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救你没超过三次,你再不上药,难道还要我们帮你不成?我们可不想扛着你走。”
……
“快,你们过来看,这有血迹。”
“也不知他们有几个人中箭了?”
“娘的,早知道在箭上抹上软骨散,不然哪会费这么大的气力在这山里乱窜,真是便宜了他们。”
“他们定是往这边逃去了,快追。”
一阵嘈杂声从山坳那边传来,林中已见人影闪动,西风族人的弓弩手已追上来了。
“胡大哥,快跟上!”
夏宇龙拉起张仙和蓝芯向山头上奔去,大胡子一边往屁股上涂抹金疮药,一边一瘸一拐地追撵而去。
来到山巅之上,便走出了这片古树林,放眼望去,万里千山银装素裹,好不一派迷人的景象。
夏宇龙他们哪里有心思观赏美景,他们又顺着山坳朝着对面山头的密林奔去。
片刻,身后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喊叫声,有十几个西风骑士已经追上来了,他们胯下的战马一字排开,抽出了腰间的弓箭,随后“呜呜”的号角声传遍了整座山头。
十几只利箭“嗖嗖”射出,齐刷刷地插进了夏宇龙四人脚跟下的雪地中。
那为首的骑士喝道“你们是逃不掉的,法师说了,只要你们随他回去,他不会杀你们……”
追撵上来的骑士越来越多,密集的箭雨接连不断地射将过来,有的箭已经射到了他们的身上,只是力道减弱,没有刺进肉里罢了。
大胡子喊道“好兄弟,你们先走,这些箭都是短家伙,距离远了够不上我们,先让我放倒他们几个……”
他虽是这么说,但心里想的却是,龙兄弟有恩于我,在这紧要关头我怎能贪生怕死,只要小老仙平安无事,只要龙兄弟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