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除非特别娇贵女儿或者家中富贵,一般很少陪嫁床之类的大件家具,通常两个箱子就打发了,至多再加一个柜子,所以嫁妆都是婚礼当天随新娘一起被接走的。
但是江衔月的嫁妆里有床,要提前一至三天安床,所以才提前和钟家商量了,安排成婚前一天抬嫁妆。
宾客虽多,但和他们家亲近的也就是三奶奶家和大伯母家,其他的不是邻里,就是朋友。
江留青想着江旭离家多年,对邻里还不是很熟悉,就请了三奶奶和大伯母来主持大局,他则带着儿子迎接宾客。
江生抽空过来了一趟,给了江衔月一封未署名的信。
“这是年初你哥寄回来的信,我当时怕让你空欢喜一场,没给你看。不过现在他回来了,这个还是给你收着吧。”
江衔月接过来,就要拆开,被江生拦住了,“现在别看,等嫁过去再看,我可不想看你哭鼻子。”
说着,又拿出一个匣子,“我自己画的,好好收着,等我将来成大家了,说不定就能当传家宝了。”
江衔月接过来,“现在也能当传家宝。”
她以前还真不知道江生擅画,所以才会担心他在外面过得不好。
“你是明理的人,孝敬公婆、和睦妯娌这些话我就不说了,但这世上并不是人人都明理,若是有不如意的地方,只管和我们说,千万别让自己受委屈。你哥有一句话是对的,无论嫁不嫁人,嫁给谁,你都是咱们江家的女儿,往后余生,兄长们都会护你平安顺遂。”
江衔月垂下头,她这个时候才深切地感觉到,嫁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江家之女,钟家之妇,不是说说而已,她马上就要从熟悉的环境中脱离,步入另一个全然陌生的家庭。
不舍、担忧、留恋,这些情绪似乎是瞬间涌入的,又好像是早有萌芽,经过时间的酝酿,在此刻爆发。
江生看她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哭笑不得,“好了,你不是说钟五是个很好的人,会护着你,不会欺负你么?离得也不远,以后常回来就是。”
江衔月总算憋住了泪,点点头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