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只默默跟在四人身后。
她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参与不进去的。
没一会儿,忽而听见谢晚云抱怨了一句:“说起来,大哥回来了,我们几人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谢佳茵也叹气:“晚云啊,以后你再惹什么麻烦,那可不要叫上我,上回大哥赏的那几板子我可养了半月才好。”
谢佳茵是三老爷正室的长女,身份尊贵。
竟还有人能赏她板子,姜姝睫毛微颤,忽然就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表哥生出来几分好奇。
第 74 章 第 74 章
沿路走回时,人少了很多,没多久,再次路过今早的园子。
泥地上堆砌起的石榴花和枝叶都被人收拾好,干净之间,毫无被人糟蹋过的痕迹。
在抬眼看一花一木,是极其对称的样子,任何一丝多余都被掐断,像最简单的剪纸,叠起来剪掉多余的部分便可。
留下的花木便和这剪纸一样,不在是生机盎然,而是规矩对称,完全对称。可是这是花,不是剪纸……
死掉了。
这些花木算是死掉了。
姜姝止步看着,一张脸是没什么血色的苍白。
守着院子的两个丫头又不知跑哪里玩乐去了,姜姝收了目光,也并不在意,和绿罗径直走进里屋。
角落里立着的木柜是红木,红木被打磨的光滑透亮,绿罗走过去拉开柜门,抬手翻动,似是犹豫。
“绿罗,我来挑吧。”
姜姝靠过去,看清柜里的各色衣裳后,她指尖一顿,没什么犹豫地挑出一件水蓝色长衫。是前年的旧衣了,料子没什么光泽,虽是水蓝色,但泛着十足的灰意。
这是家里那位新夫人帮她做的,姜姝抖开这衣服,料子有些刺手,长衫的款式繁复,里三层外三层。
“就这件吧。”姜姝看着这件形制古板的长衫,喃喃自语:“这样应该行了吧,总不会再被说……”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那件今早才拿出来的香纱襦裙便被人换下,绿罗上前,极其小心地收起这轻薄长裙。
手指却在发抖。“小姐,今日怎得了?”绿罗一进屋便去翻药。
那坐在椅上,一脸惨白地姜姝却只是摇摇头,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是连话都不想说了,绿罗更加担忧,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喃喃自语:“那头疼的药是放在……不对,脸色苍白虚弱应该喝另一副,如果是手脚无力,夜里全身还酸痛又是喝……”
“绿罗,你替我煎一副定心神的药吧。”姜姝手抵在额间,声音无力。
“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临走前,绿罗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姜姝一眼。
绿罗已多年未见小姐这般无力,脆弱的样子,小姐趴在圆桌上,像一只受了重伤的幼兽在咽呜。
用过了药,绿罗又跑过去拿蜜饯来:“小姐,吃几颗清清口。”
姜姝缓缓摇头,连蜜饯都不吃,云片糕也推却,只躺在床上闭起眼。
看她这样虚弱,绿萝也一时无言,她不知小姐是哪疼,可她连说都不肯说。
唉。
姜姝哪里也不疼,但是全身上下没一处是舒服的。一个荷花宴,将她前日里劝解自己的话全部推翻。
她现在只有两个想法——
她还不想死,她绝不能嫁。
梦是吗?现如今已经不愿追究为何会做梦了,既然老天爷告诉了她这件事,那她不得不去改变。
不知想到了什么,闭目养神地姜姝忽而起身,唤一声:“绿罗。”
绿罗闻言,当即就上前,”小姐,不是睡了,怎么,是睡不安生吗?“
“绿罗,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姜姝将身体支起来,眉间蕴着忧思,道:“今日我让你去和小丫头们说说话,也趁机问问世子爷,怎么样?”
突然间话题就转变到世子爷身上了,绿罗激动:“你去找老夫人的时候,世子爷可是又凶你了?”
时候不早,屋内点着照明用得蜡烛,红烛的光影柔和,落在床边的女人脸上,将她眉眼里的担忧照得一清二楚。
姜姝还没来得及回答,绿罗直直叹口气:“世子爷怎就偏偏针对你呢。”
偏偏这二字就很灵性,姜姝抬眸:“其实我只是因为今早走错路有些担忧,绿罗,你不用太担忧,挑些和我随便说说就好。”
绿罗点头:“小姐你去老夫人那里时,我按照小姐吩咐,假装和几个丫鬟里聊天,这几个丫鬟还挺好相处,她们都告诉我,世子爷人虽然冷,但其实还算好伺候。“
“又说世子确实喜静,身边不需要丫鬟,打扫的人也只在他出门时收拾,连世子爷面都见不上。”
“至于规矩,红柳说世子爷人的确古板,还守着旧日里那一套,在这方面他很严苛,连几位小姐都不会在他当前打闹嬉戏,要端庄。”
姜姝稍微有了些精神,白齿咬着手指,一脸沉思。
他果然是个古板的小老头,毕竟可是连时下新起的衣裳都接受不了……
“还有吗?”姜姝抬眼。
也不知小姐怎就对这位世子爷好奇起来,可见她这样感兴趣,绿罗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