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范守安和赖四海信不信,解释完后拿出手机开始不停地拨打刘富贵的电话,奈何听到的依然是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范守安冷眼旁观着魏胖子所有的表情举止,凭借多年的识人经验,能看得出他确实不知情,最后不得不无奈地排除了他是共犯的嫌疑。
这个历经几年的布局,也许最初的目标不是编钟,甚至都不是赖四海,只是现在,到了值得收网的时候。
“这个刘富贵到底是他妈谁,为啥要和我过不去!”
赖四海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
“还用问吗?”范守安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摇头叹息:
“他了解你和魏总的关系,前两天我突然食物中毒也肯定是他搞的鬼,而知道编钟的,就只有一个人——狗娃子!”
后槽牙咬得嘎嘣嘎嘣直响,赖四海双眼胀得通红,不顾一切地拨通了电话:
“狗娃子,从今以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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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赖四海的手机号打过去时,孟希正坐在墨痕斋的电脑前,在网上咨询着父亲的治疗方案。
虽然在这个时候,他并不想被琐事打扰,但废弃化工厂行动失败,说明编钟还在赖四海手里,也许通过接听电话,还能为朱秋山提供一些情报。
谁知刚刚接通,便听到赖四海这样一句话,无论是语气还是说的话,都能听出他的气急败坏。
一时之间孟希有些不明所以,为了不惊动别人,便压低声音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狗娃子,别他妈以为骗了我一套编钟,就能把我咋着,我还有……”
应该是有人制止,下面的话并没说完,范守安阴恻恻的声音接着传来:
“不要以为手段高明,就不用付出代价,我范守安会用下半辈子找到你,然后玉石俱焚!”
孟希心里一惊,并不是因为赖四海和范守安的恐吓,而是那套青铜编钟,如今明显已经易手。
——有些事,真不是只凭努力就能办成的。
一时间心灰意冷,对除了为父亲治病以外的事,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趣。
“编钟的事我并不知情,至于想怎么对付我,随便!”
话一说完,孟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屏幕还没变暗,来电铃声便再次响起。
还有完没完!
孟希不免恼怒异常,刚想按下拒接,却发现来电人不是赖四海,而是杨冬。
难道编钟在他的手里?
孟希连忙接通了电话。
手机里传出杨冬略带歉意的声音:
“狗娃子,我刚回到西京,想把那几幅画还给你,你看是找个时间见面,还是通过别的方式。”
刚回到西京,难道不是他?孟希试探着问道:
“那几幅画不着急,赖四海的事儿,不是你做的?”
一提赖四海,杨冬的声音瞬间提高了一个声调:
“赖四海什么事儿?我真不知道,快和我说说。”
从杨冬急切的语气里,孟希能感觉得到他并没有说谎或隐瞒,便把自己知道的最近和编钟相关事情讲述了一遍。
“要是知道还有这些事儿,真该早点儿回来,没准趁乱还能再把赖四海向火坑里推一把!”
杨冬连叫可惜,最后自我安慰似地说道: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以后就还有大把的机会。”
“没错,”孟希点头,“以后你也帮我留意一下编钟的消息,这种国之重器,绝不能落入某些人手里。”
“没问题,”杨冬那边满口答应,接着又问了一遍:
“现在还是说说你的画吧,什么时候拿回去?”
现在不是和杨冬见面的时候,孟希想了想道:
“我人不在西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这样吧,我现在派人到百货商场,你让人交到他的手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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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小宝提着一个布袋来到墨痕斋,将几幅画交到孟希手上。
粗略看了几眼,孟希正准备将它们收进库房,却猛然感觉好像少了一幅。
来到内室将画逐一展开,发现正是少了那张《怪鱼图》。
萦绕在心头多日的迷团,孟希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答案。
杨冬没有必要少送回一幅画,那便只剩一种可能。
他妹妹杨夏已经将《怪鱼图》放了出去。
一同放出的,肯定还包括有关狗娃子的信息。
如果得到《怪鱼图》的是一个普通人,绝不会对狗娃子这个名字感兴趣。
但如果得到它的人是大老板,肯定会非常想知道狗娃子是谁。
打电话救过他一次的那位老人,曾说过一句,果然猜得没错,所谓赖四海的“私生子”其实就是狗娃子。
能把这两个身份联系到一起的,除了黑田,便只有一个人——大老板!
茶馆救人后却不肯现身,应该是出于某种原因,大老板不方便和他见面。
原因有很多种,其中之一,便是大老板的真实身份,极有可能是他熟悉的人。
这也从侧面证明,为什么大老板的声音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