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忽然发现,方才自己因为迷乱,不知不觉将对方一缕银发含在口中。他有点心虚,悄悄吐出来,现在那一缕湿.透了。
白延温声细语的,对他讲注意事项:“这段时间不安全,你出门一定要带警卫,我给你派几个,嗯?”
“还有,有些地方不能去,我绘制了一副地图,你记得拿走。”
他的话语分寸把握的很好,黎让年不觉得被限制了,反而很乖巧地听从他的意见,“我知道啦,谢谢你呀白延。”
Beta笑着揉乱他的头发,屈起指节,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黎妹,你不需要向我说谢谢。”
白延本就代表家族来处理军中资金周转,事务繁忙,抽出时间陪黎让年逛了几天后就不得不每天开会,没空闲管他。
黎让年闲不住,向上方申请充当临时医护人员,帮忙照顾伤员。他一得到批准就立马前往医院,短短几天,就见识到了战争的残酷。
这些伤员无一不是从异种口中拼了命地逃脱出来的,脸上身上,到处是被腐蚀后血迹斑斑,可见白骨的惨烈,有的是肢体被硬生生咬断。据回忆,异种太多,他们的机甲被狂潮淹没,亲眼看着战友被嚼碎吞咽,血水四溅,尸骨无存。
甚至,在某一天,一架飞行器送达医院后,舱门打开,出来的不是人,而是被感染,吃光了内脏的幼虫。
士兵当即击杀飞行器内所有人,尸体被拖到专门的清理区集中进行焚烧,就连飞行器也进行了彻底的处理。
医院没有休息日,每一天都人满为患,耳旁充斥着伤员痛苦的呻.吟,黎让年一开始还害怕,到现在能够面不改色地更换药物。
与前线相比,他的工作真的称得上是轻松,但就算如此他也没有懈怠的想法,只希望趁着他还能保持清醒,尽量多帮一点忙。
疼痛屏蔽效果显著,黎让年感受不到内部的疼痛,但能清楚地感知身体状况俞况愈下。
偶尔洗漱的时候会流鼻血,滴落洗手台上,鲜红的触目惊心。越来越没有食欲,动不动就想吐,一吐全是黏糊糊的东西。
如果不是系统出手,他的身体早就被异种吃空了,好在目前还维持着正常状态,只有胃部会受到影响。由于胃酸与异种的再生细胞之间的斗争,导致他每天都会忍不住呕吐。
黎让年就这样充实地忙碌着,直到半个月后,星球附近有虫洞形成,异种入侵后勤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