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让曾经一腔热血的爱恋渐渐失去了色彩,甚至在潜移默化中转移到了另一人身上。
陈健霖总以为岁月已经忘却,如今旧账重提,才发觉自己始终未跨过那道坎。
杯中的红色液体一滴不剩,陈炙越将酒杯轻轻搁置桌面,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嘲弄:
“你将那卑劣的感情称之为‘爱’,不觉得太侮辱了么?”
这话彻底激怒了陈健霖,他不惜撕破脸,激动地与陈炙越辩驳:“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那女孩住在别墅的时候,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龌龊心思?你要是真有点良心,就该从她身边滚远,然后销声匿迹!”
“我当然不是个好人。”陈炙越轻笑着说。
可正是凭借这些卑鄙和自私,他才得以坐上超越父亲的位置。
锋利的面部轮廓沉溺在暗夜的阴影里,他抬起下颚睨着对方,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所以我不会离开她。”
轻飘飘的几句话下来,仿佛刺激到了陈健霖的逆鳞。他胸膛急促地起伏,急切地想要张口,语言却堵塞在喉咙,躲闪着声腔的捕获。
颤抖的神经紧绷,在一瞬间引发坍塌。
他忽然不受控制地跪下身去,捂住胸口剧烈咳嗽着。血管扩张,心脏痉挛,浑身的血液近乎炸开,撕心裂肺地冲击着肺腑。
急性哮喘往往在意想不到的时刻发病,陈健霖看见自己的药放在桌上,颤颤巍巍地靠近,企图能在临终前获得解救。
然而,费力的一切不过是徒劳。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瓶白色药盒被来自对面的手拿起,却无能为力。
陈健霖踉踉跄跄地咳了几声,发出的声音异常嘶哑:“把药给我……”
恍然间,他看向陈炙越的眼神已然没有了方才的傲慢。那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父亲,终究变成了匍匐在地的奴隶。
“父亲。”
站在对面的人轻声开口,肆意把玩着决定他生死的物品:“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陈炙越再抬头时,眼神不复方才,漫不经心的轻蔑下藏着极大的戾气:
“来世,别再遇见我了。”
这是一个无法救赎的绝望世界,扭曲的线勾缠着一颗颗腐烂的心脏,在爱与恨、血与泪中自毁。
“我们40岁时,死于一颗我们在20岁那年射进自己心里的子弹。”
当信仰崩塌,因果蚕食。
他的恶果……又源自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