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乃天授也!(4.8k)(2 / 4)

来:

“瞧你这龟儿这几棍子挨得,这几日仗不用打,活不用干,早晓得俺也去偷束麻,挨丞相一顿打,就不用被魏狗捅这枪了。”

裸身的年轻小卒沉默片刻,道:

“什长,下次钻地道,你让我第一个钻。”

“就你?嘿,算了吧,你这小身板能干啥,别到时候把兄弟们给害喽。”

那石豪刚欲反驳,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帐来。

“胡烈,你在胡说些什么!”丞相说着便走了进来。

“你也要擅拿老百姓东西?”

那叫胡烈的什长见丞相突然出现,吓得手上药膏差点掉在地上,赶忙解释道:

“丞相,俺不是这个意思!”

丞相鼻子缓出一气,习惯性往这名叫胡烈的什长身上扫去。

只见他大腿上的绷带整条都被血染得发黑,前后却又渗出一大圈鲜红的血迹。

显然就是被长枪捅了个贯穿。

“那你是什么意思?”丞相声音柔和了下来。

那浓须大汉一时说不出话。

丞相叹了一气:“以后擅拿百姓东西这种话,便是说也不能说。”

那浓须大汉用力地点头,随即嘴皮子上下微动,似乎又想说些什么。

欲言又止好半天后终于还是开了口:

“丞相,俺其实…俺其实是羡慕这龟…这石豪。

“被丞相打了一顿军棍,丞相还时不时来看他,又给他上药。”

这浓须大汉说到这有些扭捏,道:

“其实俺是在想…俺这腿,估计着是要不了了,将来大概不能给丞相打仗了。

“俺就…俺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等到丞相给俺也上回药,好让俺回去给俺婆娘和娃儿说道说道。

“以俺婆娘那张嘴,她一知道,那俺整个村就都知道了,嘿嘿……”

这浓须大汉说到这,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

丞相一怔,深深地看了胡烈好一阵,其后才把手中簿册递给随行的僚属,亲自去旁边要取绷带。

那满脸浓须的大汉赶忙一瘸一拐地蹦到了丞相身边要抢过那把绷带:“丞相不用,俺就瞎说说!”

丞相不松手,目光在营帐中四处寻了寻,却没发现药,问道:

“药呢?”

那大汉道:“丞相,没有药。”

丞相脸色一沉,看向僚属:“你去把负责这片营屯药物的人叫来。”

那浓须大汉赶忙扬声止住:

“丞相,跟管药的没关系!

“俺是觉得俺这腿即使上了药也没用了,那么大一窟窿,肯定瘸了,还不如把药留给其他伤势轻一些的人。

“他们伤还能好,就还能继续跟丞相一起打魏狗!”

说到魏狗两字,这浓须大汉神色语气都变得激烈起来。

丞相听到这点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即又环顾这营帐一圈。

本该有十人的营帐,此时只剩下了七人,这剩下的七人也都负了或轻或重的伤,伤得最轻的,确实是那个受了五军棍的石豪。

石豪目光与丞相撞上:“丞相,下次我去钻地道,我不怕痛!也不怕死!”

“好,好。”丞相对着他欣慰地连连点头,肯定了他的勇气,随即又环顾营帐中的士兵们一圈,勉力振声道:

“你们都很好。

“我们大汉能够有你们这群图国忘死的战士,何其有幸。

“若是军中人人皆能像你们这般,何愁伪魏不亡,大汉不兴!”

“丞相!”

“丞相!”

小营中的几名战士全部站直了身板,前所未有的激动,只恨自己文化不够,听完就只记得激动,记不得丞相到底说什么了。

不然传回乡梓,一定能让同乡父老们高看他们几眼吧?!

丞相还是叫人拿来了药,亲自给那满脸浓须的胡烈上了药。

等他离开那顶营帐许久,胡烈大腿上那个触目惊心的血肉窟窿还在他心里久久不去。

“丞相。”那名一直紧跟在丞相身后的府僚忽然发声。

丞相继续巡视着营地,没有停下脚步:“怎么了?”

“仆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丞相不应声,继续往前走了十几步,最终停了下来,却见他脸上的疲惫与无奈愈发的深: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可是军中除了我,还有谁愿意花时间来做这些小事呢?

“除了我,又还有谁能让这些战士愿意为了大汉效死呢?”

言罢,丞相继续向前走去。

那名僚属看着丞相疲惫发虚的步态,无可奈何地默默叹了一气。

夜半。

丞相仍在伏案批注文书,检查各营文书究竟有无错漏疏忽,检查负责各项事务的主官是真去做了事,还是只在文书上虚应故事。

他总能看出来。

魏延披盔戴甲大步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扬声急躁道:

“丞相,依我看,这座上邽短时间内根本打不下来!

“你之前说挖地道能行,可又被那郭淮破解!

“继续迁延下去,于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