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他的房间里杂糅着木头的味道和药味,有点奇怪,但说不上难闻。
穆葭不禁皱眉。
她原先只知丰楚攸被老飞贼收为了徒弟,可那老飞贼没留多久就走了,料想他没跟师父学到什么。
却忽略了,他是个很聪明的人,师父领进门,他就能自己学。
她手上的迷香虽味道很淡,不易察觉,但对熟悉药材的人来说,还是太容易被发现了。
看来不到万不得已,迷药不能用。
心凉了半截。
穆葭又接着打量。
另一面墙,一半是堆满书的架子,一半安置着另一个木架子,上头摆放许多的小盒子,不知装的什么。
穆葭好奇,却只看看,不好直接打开。将屋内瞧了个差不多,她收回眼神,又朝丰楚攸看去。
他稍缓过来,但依然脸色苍白,浑身虚汗,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
“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她说。
丰楚攸掀起眼皮,愣了须臾,方扯出一丝笑:“不怕我?”
穆葭抿了抿唇:“我只是想,彼此都体面些。”
可以理解为一种示好,求放过。
他没接话,看起来是默认了。于是她走过去,扶起他的胳膊,带着他一起往床边去。
尽管瘫了那么多年,丰楚攸除了瘦些,还是算高大的,靠在她身上半座山似的沉。
穆葭倒不是扶不住,只是她眼下扮演的角色理应扶不住,于是显得格外“吃力”,一步三喘得把人扶到床边上。
好容易把丰楚攸放上|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男人的手突然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将她“甩”到床上。
顺势压了上来。
穆葭险些没压住本能,反锁住他脖子。
“嫂嫂从来都这么温柔待人,还是在讨好我?”
穆葭抿唇,没吭声。
丰楚攸的拇指再次轻抚过她的脸颊:“来了我这里,就不会再有人欺负你。当然,”
他笑,“除了我。”
有区别吗。
她还是宁愿挨掌掴。
丰楚攸注视着身下的人,见她眼眶微红,泪珠儿顺着眼角滚落发间,如娇兰沾露,端的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他皱了眉头:“我就这么叫你害怕?”
穆葭热泪滚滚。
不是,胳膊肘撞床板上,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