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进不去,那从房顶进去?
不行,屋顶的破洞虽能掩盖一些,可撑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她进去之后未必一次就能找到想要的东西,若是打草惊蛇,最后可能一无所获。
最好的办法,是在不破坏任何东西的前提下,多次进去,仔细翻找。
“对了,我可以从这边儿进去啊!”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兴奋地自言自语。
谁说一定要走窗户,走门不是更好么。丰九明那边的门有护院守,人高马大的,弄晕了也不好抬。
但甄氏这边,守门的只会是婆子丫鬟,好解决。
她从甄氏这边进去就好了呀。
明天她就侍疾去,趁机找找入口在甄氏房间哪个位置。
她可太聪明了!
次日一早,请了安回来,穆葭就直奔甄氏房间。
“我来吧。”
丫鬟端了药来,穆葭顺手接过,恭恭敬敬送到甄氏面前。
刚过来的时候,甄氏并不乐意看到她,还酸了她两句呢。可见她态度恭顺,便又逐渐舒心起来:“还是你懂事。”
穆葭一副乖巧模样:“都是晚辈该做的。”边说着,边偷瞄四周。
甄氏这间房一看就很贵,脚下踩的是西域毛毯,插花的是七彩琉璃瓶,墙上挂着的字画珍不珍贵不清楚,但是卷轴很珍贵,象牙做的。
相比之下,韦氏屋里素雅多了,最值钱的不过是面镶金嵌玉,大家手作的铜镜。
丰九明的爱和钱都在情人这里。
甄氏搁下碗,嘴角一抹揶揄的笑:“看上我屋里哪样东西了?”
穆葭赶紧收回眼神:“我出身卑微,没见过世面。叫二夫人笑话了。”
话也说了,药也喝了,甄氏摆摆手:“行了,我不过是略感风寒,不吹风就是了,不需要侍疾。”
这穆氏是个贪图富贵的,眼热她屋里的东西,叫她心头不大舒服。
穆葭还没看到入口,却哪里肯走,殷勤道:“二夫人这两日没走动,想必腿脚不通泰吧,我给您揉揉。”
说着便蹲了下去,给甄氏揉起腿。
“哎哟,你小点儿力!”
穆葭忙放松手劲儿:“哦哦!”天生牛劲儿,一时失手。
甄氏这下舒服了:“别的不说,你倒挺识时务。”
前头下马威没给成,她倒自己送上门,低眉顺眼地伺候起来。罢,让她揉过了腿,再赶她走吧。
穆葭早就想了半宿漂亮话,忙应道:“说来不怕您笑话,我没什么见识,也不知在这深宅大院要如何过活。往后啊,还指着二夫人您多多提点呢。”
这话听着好顺耳,甄氏心头畅快,不觉闭眼享受起来。香炉里青烟袅袅,盖过屋中淡淡的药味,一切都是那么叫人舒心。
穆葭蹲下之后,倒方便打量四周了。
入口,必定开在靠近正院的那两面墙上。
墙上挂着字画,地上杵着衣桁,衣桁上摆放着的衣裳遮了半堵墙。
应该不是那里。
再往旁边看,北面那面墙并排着两个柜子,都有一人高。
其中一个落着锁。
她心头计较起来,上锁的那个会不会就是……
正要仔细看,一道男声猝不及防地撞入耳朵:“母亲真是好享受!”
穆葭匆匆回头,见门口雪花倒灌,丰楚攸杵在那里,一张俊脸阴沉着,像一匹被踩痛了尾巴的狼,獠牙隐隐露出。
甄氏刷的一下站起来,看看穆葭,又看看儿子,暗道不好。
“你黑个什么脸,是她自己要来伺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