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宴会,等大姐嫁去东宫了再说吧。”
“你这丫头……”说得倒也在理,顾姨语噎。
眼看顾姨偃旗息鼓,池夏松了口气。
殊不知:“……心里莫要挂着那位贺小王爷,就算他不在南疆,你爹也不会让你嫁他的。”
贺小王爷的消息很少传到京城,唯独他弑杀好色的形象,人尽皆知。
据传南疆百姓怕他比怕他老子贺王爷还多,男的看他一眼小命不保,女的被他看一眼,也是小命难保。
所以京中没有人敢打他的婚配主意,只有这池二娘子,几年前就被传与贺小王爷情谊深厚以来,也不见贺王府澄清,便都认为是真的。
包括池家。
顾姨时常用这话打击池夏一遍,以防她好端端的活泼性子,非去学着画本子里的一见终身误。
可一年一年过去,只能眼看着少女的生机日渐消减,忧愁常挂满青涩的眉头。
池夏从成衣铺出来就懵懵的,还挂念那人吗?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半个京城的人都曾传言,她心系他。
有小便宜不占白不占,她向来蛇鼠两端。
王府都不出来辟谣,她自然要趁着这波水涨船高。
只是那小王爷的样貌,她想也想不起来,忘也忘不掉。
是四年前还是三年前呢?重阳夜……雁归楼……满是血,她还小……
“姑娘您要是不舒服,我们就回府吧!”小丫鬟看她神色不对,骑着马最易冲动闯祸,故而提醒道。
思绪被打断,池夏听到回府就来气:“这么喜欢回府,以后别跟我出门。”
“奴婢不敢,”小丫鬟跟她家姑娘学了好一手从善如流,转脸讨好:“姑娘可想吃玉门客栈的水晶牡丹?”
“腻了。”池夏撇嘴。
小丫鬟再献一计:“素食斋呢?清淡雅致。”
“无趣。”池夏摸摸鬃毛。
“姑娘不会想去同福客栈吧?他们家厨子最爱放酱油了。”小丫鬟耷拉个脸扮可怜。
池夏气极反笑:“你个小木头,敢拿我打趣了?再多嘴去铺子里做衣服。”
“姑娘,奴婢叫绿檀,”小丫鬟哭丧着脸:“您赏的名字,不喜欢了吗?呜呜。”
池夏打了个寒颤:“你这见风使舵的样子都跟谁学的。”
池夏不会知道,绿檀心里的答案正是“跟您”,也没有发觉被她这么一闹,刚刚的愁绪早已抛在脑后。
二人信马由缰地到了东市附近,行人渐多,便牵着马走。
正好碰到新的酒楼,店小二在外门招揽:“新春来酒楼新开业,小娘子赏脸常常鲜?”
“新春来?”池夏第一次听说。
小二脸上堆满笑意:“店里专做蓬溪郡的特色海物,快马送来,保证新鲜。”
蓬溪郡山多水汽重,植被繁复,是池家生意的重要货源。
但海物不易保存,若有新商队做这趟生意,牵扯不会小,怎没见阿姐传消息来?
她得进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