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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终于只剩下裴钥和安久两人,但空气间的SX系信息素并没有半分收敛的意思,刚做完手术的安久还无法运用自己的信息素缓解这股Alpha信息素带来的不适,而从这阵信息素中,安久能清晰的感受到裴钥的愤怒,像压抑在深海之下的岩浆,仿佛比当初两人决裂之时还要浓烈。

安久脸色苍白,艰难的从床上坐直身,抬眸平静的看着站在床边脸色晦暗不明的男人。

裴钥微眯起双眼,伸手捏住了安久的下巴,安久并未抗拒,沉静的配合微仰起脸,裴钥微俯下头,在安久脸周围嗅了嗅,最后鼻尖顺着安久的鬓发绕至耳廓后,隔着纱布嗅了嗅后颈SX系信息素已经变得极其寡淡了,仅剩的也在不断的消散,很快,这个Omega身上将不再残留一丝一毫他裴钥的信息素。

仿佛他裴钥曾千辛万苦才在两人中间架起的关联,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断了。

愤怒中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恐惧,一直纠缠在自己掌心的感情,此刻如指间的细沙不可逆转的从指间流逝,他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一刀两断的滋味,他以森*晚*整*理为这场分别中自己一直是主导方,如今却发现,他依然是这段感情下一个无可自拔的傀儡。

男人额角青筋毫无征兆的跳了出来,捏着安久下巴的手指愈发用力,他瞪视着眼前这张可恨的脸,最后在微微扭曲的脸上强行挤出一个强作淡定的笑容:“标记洗了,那下一步准备干什么?离开赫城?”

即便下巴吃痛,安久的目光依然很平和:“不知道,也许离开医院我就必须开启逃亡生活,去哪里都可以。”

“那真可怜。”裴钥一把松开安久,站直了身,目光居高临下,“也很可惜,本来你留着我的标记,身上有我的信息素,轻易还不会有人敢动你,现在标记没了,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筹码跟那些觊觎你的Alpha斗,对了,有件事必须提醒你,现在知道你身份的人不少,九区再怎么帮你压着,大范围传播开也是迟早的事,刚才夏沣来就是想带你去九区吧,我想他们也清楚,秘密瞒不住以后,就只能先所有人一步将你控制住,现在医院内外都有九区的人,你觉得你走得了。”

安久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抬头看着裴钥,轻声问:“那你能帮我离开赫城吗?”

裴钥气笑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这个骗子?”

安久微微垂下眸,缓缓道:“我想我无论是被囚于九区,还是落入哪个Alpha手中,最后一定都逃不了生殖腔再次受孕的命运,以及和ZX系Omega□□的益处,也被不断神化着,所以我能猜到被抓后自己的命运。”

安久说着,抬起头再次看着裴钥,“我们曾是公开的AO夫妻,作为一个有地位有身份的顶级Alpha,如果自己的前妻被其他Alpha轮流侵犯,你也会脸上无光的不是吗?”

裴钥忽然觉得胸腔一阵闷痛,他难以置信安久如此平静的描绘着自己未来可能遭受的命运,并且在这个Omega的心里,似乎他被人侵犯之后他裴钥只会觉得脸上无光这么简单。

这算什么狗屁威胁。

“那你想多了。”裴钥面无表情道,“你被谁怎么样都与我无关,安久,我说你是我前妻那是给孩子面子,事实上没了标记,我对你仅剩的一点怜悯也会消失。”

安久再次垂下了眸,但也没有很失落,他本来也只是抱着一试的心态,裴钥不帮他其实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毕竟在这个Alpha心里,自己依然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是个杀害他孩子的凶手。

“嗯,我知道了。”安久淡淡道,“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休息了。”

“”

交谈忽然戛然而止,安久拉着被角就这么慢吞吞的平躺了下来,然后缓慢的翻了个身,直接背对着裴钥睡了过去,看着裴钥眉框突突直跳。

裴钥只觉得话才到一半,他以为安久既然开口请他帮忙了,应该不止就那两句才对。

可现在这副彻底不算找自己求助的摆烂模样又是怎么回事

默不作声的深吸了一口气,裴钥冷哼了一声:“我现在一走,夏沣就会带人进来,你现在虚弱成这样,那些能一招制敌的能耐应该完全使不出来,所以你现在这是认命了?”

“我有自己的办法。”安久头也没回,“就不劳裴总操心了。”

裴钥盯着枕头上露出的半个后脑勺,后槽牙几乎咬碎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愤怒犹豫什么,明明可以大步走人,可脚下跟生根一样难以挪动,他那些时日耗尽心力所酝酿出来的决绝和放下,在面对这个Omega时都成了自以为是的笑话。

此刻他宁愿自己只是一个觊觎ZX系Omega价值的贪婪Alpha,这样就没有那么混乱的感情阻力,让他觉得自己做的每一个选择都充满了死性不改的愚蠢。

不知过了多久,安久缓慢的扭过头,发现裴钥还跟座雕像一样杵在自己床边一动不动,满脸阴沉的盯着自己,活像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风暴。

安久扭回头,扯着被子慢慢盖住脸,最后只剩下头顶几缕发丝露出枕头上。

这种笨拙且无效的躲避行为一下惹恼床边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