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娇满脸泪水地望着面前的少女，一抹慌乱快速从眸内划过，她低下头：“奴婢不清楚。”

“她被发卖了。”纪宜游将今早嬷嬷告知她的话语，平静地复述给书娇。

然后两步走近她，语调缓慢又透着些许嘲弄：“崔姨娘本事大得很，我院里调走的婢女，她都能插手发卖，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该只手遮天，变成丞相府的新主人了。”

虽然嬷嬷说得很委婉，但崔姨娘这种越俎代庖的行为明显触犯禁忌。

她娘性子软，喜爱以和为贵，不愿计较也不愿管，几十年下来崔姨娘从最初的试探变得肆无忌惮。

偏偏他爹一心觉得崔姨娘单纯无知，后院一片鸟语花香。

书娇不敢抬头，颤着嗓音道：“奴婢从始至终都在尽心尽力地侍奉四姑娘，其他的一概不知。”

她想起什么，猛地抬眸却无意间对上纪宜游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惊诧下又快速低头避开，声音抖得更厉害。

“殿下同奴婢说，三姑娘喜爱殿下为此亲自绣了一块带有殿下名字的手帕，时时刻刻贴身佩戴，一刻也不曾离开，奴婢，”像是找回了些自信，她咽了下口水，“不然奴婢也不会轻易相信殿下的话，酿下塌天大祸。”

纪宜游：“？”

殷予桑支着下巴，盯着少女震惊又荒唐的表情，幽幽道：“啧啧啧，贴身佩戴。”

“不许阴阳怪气。”她遽然回头，警告道。

后者挑着眉，不知是戏谑还是吃味：“京州的爱恨情仇真是比话本子还有意思。”

书娇见两人似乎不和，急忙补充道：“奴婢所言字字属实，绝无编造。”

纪宜游冷哼了声，用帕子再次堵住书娇喋喋不休的嘴：“你这嘴若是许愿得被天雷劈烂。”她看向殷予桑，“出去待一会儿，我找找那块该死的帕子。”

门合拢，她走到屏风后解开腰间的系带，这是被泼水后新换的衣裙，只过了盛云一人的手。

她脱下来里里外外检查了许多遍没发现帕子。

中衣和里衣没有暗袋，帕子如何藏？

纪宜游满头雾水地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褪下，挂在架子上一点点摩挲，衣摆处微微凸起，她弯下腰这才看见角落里有个小小暗袋，贴合衣服缝合，她暴力扯开线，一块叠的四四方方的黛色帕子落地。

绿色的竹子和竹叶窜入眼内。

她沉默了片刻，继而气到极点笑了起来。

平日里能接触她衣服的无非两个人，蓉蓉和盛云，先前明姝自认帕子藏在衣柜时，她就觉得蹊跷，但相伴已久，她始终不想把怀疑的种子按到她们身上，一直逃避着没去多想。

如今竟是血淋淋地摊开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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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告别宓安郡主，返回丞相府已是一炷香，纪宜游单手拎着书娇的后领丢进府内。

看着她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