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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暖黄色的光透出来,洒在洁白的雪地上,别有一番韵味。
阮阮已换了衣服,长长的乌发如绸缎般垂落在身后、肩膀上,一双眸子清澈灵动、明亮如星。
案边放着一壶冷酒,她对着墙边的黄梅,自己斟着喝。
远处的丝竹管弦之声隐隐约约地传来,她喝了一口酒,微微探身出去。
夜风吹起她颊边的长发,她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冰凉地、带着梅香的空气,沉醉地眯起了眼睛。
“果然冷酒就是要配雪天和梅香啊!”她兴致十分好,身后的侍女兰香欲言又止,拦都拦不住。
这要是着凉不适,要如何与主子交代啊。
她的主子如今正站在兰亭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边喝到薄醉的女子。
换作别人被关了三四个月,早就要求饶、哭闹,或者是惴惴不安、日日忧心,但这个人却依旧活得舒适自在、生机勃勃。
就像多年前她被囚禁在王府一般。
成煦想要这个人的真心,可偏偏她没有心。
放了她,舍不得,不放却又狠不下心。
年后江怀璟要离京,她会跟着走吗?
要给她选择的机会吗?
举棋不定间,远处万寿山的热闹烟火声随风传来,朵朵烟花飞至高空、骤然炸出五彩的烟火,转瞬即逝却又绚丽异常。
成煦回头看了一眼,都说要死的人最遗憾的,就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
我不要这种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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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热闹又寂寥的除夕夜,阮阮喝了酒睡地格外沉,整个人像是陷在了高床软枕之间。
早晨醒来时,手脚像是被束缚了一晚般,有些酸麻。
这酒的后劲儿真大,阮阮坐在梳妆架前,支着头打哈欠,眼错不见地看到了首饰盒里躺着一只金镶玉的玉钗。
是之前不小心摔碎的那只。
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不过她懒得探究,美美地让兰香给她簪上了,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十分满意。
用早膳时,心情格外愉快的人吃到一盏莲子桂圆饮,香甜软糯,入口清香。
“给殿下送一盏莲子桂圆饮吧,就说寒冬凛冽,请殿下多加衣,多保重。”
兰香伺候了阮阮数月,已不像初来时那般惊慌失措,她不会说话,平日里多是写字交流。
阮阮端着烫烫的圆盅,一边舀着,一边站在她旁边,看她写字。
只见纸上歪歪斜斜地写着:这几个月常常送,但殿下一直没来看您,也不吃您送的,殿下可能不想要吧。
阮阮不甚在意,“我与殿下分享我的喜好,并不是想他来看我。”
“再说,送不送是我的心意,想不想吃,接不接受是殿下的事,咱们不能归为一谈。”
兰香迷茫,复又写下:“姑娘不怕殿下生气或者拒绝吗?”
“那是也是殿下的权利,可为什么要去为无法掌控的事情提前忧虑呢,如此穷思竭虑,那日子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兰香不懂,宫里的人,无论贵贱都是要多思多虑的,在这里一步都不能错。
这位姑娘和宫里的人很不一样。
新年开朝后,江怀璟的任书下来了。
与此同时,那只海棠牙牌也送到了西暖阁,是吕常亲自来送。
“姑娘,江大人不日就要下江南为官,殿下开恩,您若是想走,也可以一起走。”
阮阮喜上眉梢,接过牙牌在手里看了又看,又让兰香去御膳房要了一大捧新鲜的莲蓬。
两人并一只黄白相间的猫,在晴暖的午后,坐在兰亭里剥了一兜子洁白清润的莲子。
莲子她分了两份,一份装进她去年缝的荷包里,另外一份留着给殿下清火。
走的时候,已是黄昏,天边混杂着橙色、红色的火烧云,映在她的瞳孔里,也渲染上了几分离别的伤感。
她在门口静静站着,环顾四周久久不语,最后才弯腰进了轿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