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主交锋的战场。
千年之后他*们再次商讨着相同的事情,但原因已截然不同。
“他们不该动夏娃。”群星之主神情冷酷,“她是属于母星的遗产,没有人能从我手中夺走她。”
……
纯白的石柱支撑着墙壁,地面铺满了黄金,各色罕见的奇花异草争相开放,古老的神国尚未毁灭,众神相约前来朝拜唯一的天主,全能的圣父。
全能的父对天使们说,“你们要用手托着我的女儿,要用羽翼庇佑她,要用宝石装点她,要用美酒浇灌她,要将灾祸挡在她的身前,要将福音带给她。”
天使们窃窃私语,祂们张开了羽翼,纷纷退场。
辉光照耀神国,至高者圣父望向了女儿。
“……”
她正跪在神像边下,云雀为她衔来花环,蜘蛛为她编织衣物,她的黑发落在地面,眼眸低垂,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黑色的头纱装饰在她的发间,让她的容颜也模糊起来。
纯黑的修女服紧紧包裹着她的身体,黑色的荆棘缠绕在她的腿间,将雪白纤细的小腿勒出了红痕,她的腿间绽开了一朵又一朵嫣红的花瓣,被露水打湿,她虔诚地低着头颅,双手抵在胸前,宛如引颈受戮的绵羊。
受罪者。
全能的父从高台上走下,金色的眼眸温和地注视着她,银白的长发不染纤尘,他耐心地望着她,眸中似有紫意蔓延。
“……假的。”不知过了多久,薇薇安睁开了眼睛,不带情绪地说道。
“我以为你会喜欢。”他的白发逐渐变黑,金眸漫上紫意,“这是祂的记忆。”
“假的就是假的。”她靠在神像上,神情倦怠,“你不是祂。”
她从神殿走出,打量这熟悉的神国,梅林跟在她的身后,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在我刚诞生意识的时候,我时常做梦。”
执掌梦境的主宰坦然承认自己也会陷入梦魇中。
“那是祂的梦。”他叹息道,“祂的梦中经常出现这片神国。”
还有一个名叫“故乡”的地方。
“祂思念着亚莎。”梦境之主说,嗓音平和,“即使疯了也在爱她。”
甚至不顾一切地想要降临人间,因为她在人间。
全知全能的主对她说,“凡世是你的乐园,天使是你的坐骑,光辉将永远照拂你。”
她被困在幻梦境中已不知多少日月。
梦境之主时常来看她,他有时会戴上帽子,神情温和地坐在她的面前,与她说一些从前的往事,就像曾经的魔术师梅林。
她有时好奇地问他瑟兰去哪儿了,梦境之主微笑不语,她便渐渐不问了。
薇薇安抬头看这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许多人都说他疯了,可是他明明看上去和最开始没有两样,疯狂与清醒的界限到底在哪里呢?
他真的疯了吗?
薇薇安歪头看他,“你为什么不夺回神位?”
宁愿去扶植一位新神也不愿意重回神位,她发现她的确看不透这个男人。
“因为我要留在人间。”梅林好脾气地解释道,“幻梦境之主与众神有盟约,若是我重临神位就不能继续停留在人间……薇薇,我们很早以前就见过了。”
五十年前,半疯的梦境之主从狱中逃出,做了一个占卜,他去了北境,在一口棺材外停住了脚步。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
“我很遗憾。”他似乎笑了笑,“在我获得清醒的时候却没有第一时间找到你。”
她本该在苏醒的那一刻就来到他的身边,但因为种种意外,他们的相遇也被推迟。
薇薇安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她低垂着眼睫,神情透着些冷漠,这虚无的梦境困住了她,她也不知道外界是何种情况。
一面镜子被递到她的手中,她抬头,梦境之主笑道,“它很想你。”
这是作为交换而被送到阿图罗斯手中的那面魔镜,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你算计了祂。”薇薇安抚摸着这面魔镜,梅林轻笑一声,没有否认。
或许从谎言与欺诈之神回归的那一刻起就落入了梦境之主的阴谋中,他借助这位神明的力量取得了死神残余的神性与权柄,而阿图罗斯最终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魔镜光滑的镜面闪过一阵白光,上面出现了薇薇安的面孔,它小心翼翼地浮现出一行字迹:[亚莎殿下。 ]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薇薇安问它。
魔镜镜面晃了晃,它慌慌张张地闪烁了半天,似乎急于证明什么,这次的字迹异常小心谨慎,浮现的速度也十分缓慢:[我是主的一部分碎片。 ]
[我诞生的目的是为了找到您。 ]
魔镜忐忑不安地抖了半天,才讨好般地补充道:[您的身上也有主的碎片。 ]
薇薇安从苏醒开始就只有一个存在从始至终都陪伴着她。
星星的声音飘渺地仿佛在梦里,“……我想起来了一些东西。”
她在不久后才见到了瑟兰。
在梦境之主为她打造的幻梦境之中,红发男人半跪在地上,他的半边身体正在被火焰灼烧,血肉被烧尽,只余白骨,犹如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