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然道:“装什么大尾巴狼,我躲的就是你!你别想再从我这儿知道半个字,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了!”
“小友此言当真?”沈如晦走近了一步,季洵立刻召出决疑严阵以待,却引得沈如晦轻笑两声:“长老不必如此,在下此行对青霜峰并无恶意,不过是想寻长老身后小友叙叙旧罢了。”
季洵不能多说,张浩也不肯过去,沈如晦早料到此种僵持情形,无奈一摇头,再转眼时脸上笑意竟不减反增:“既如此,那在下便要斗胆请成玉长老也往问情楼一叙了。”
“毕竟这世上能拦住大乘修士的结界,恐怕只有天道有本事立下,成玉长老,你说能让天道立下此等结界维护的,究竟是什么人呢?”
季洵来不及为那道挡住了异象的结界高兴,只担忧自己无法为沈修远和张浩拖延更多的时间,而且张浩凡人一个,他们还有事情没有了结,他必须想办法让张浩能平安逃脱才行。
心随念转,季洵定了主意,他扬首道:
“尊主无须多言,我是何人,一剑便知。”
说罢,季洵抬手便是十余剑影直攻沈如晦面门,对方只一挥袖便轻松挡住,就在这不过一个照面的空隙里,季洵反手将张浩猛推向后,竟连决疑都脱了手,张浩来不及惊愕便听季洵迅速发令:
“决疑!带他穿虚境!不许回头!”
决疑在空中凝滞一瞬,随后剑尖直指张浩,逼得刚站稳的张浩不得不跑开避让,等他明白季洵用意时自己已到达白雾边缘,他刚想喊话,却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季洵的名字,只得咬牙吞下了话语,拼了命地追上掠过自己身侧的决疑,头也不回地喊:“你撑住!我去找援兵!”
季洵没有回应他,他与沈如晦相对而立,对方并未召剑,而他已手无寸铁。
沈如晦展颜笑道:“剑修没了剑,还有剑气,可你终究不过化神修士,竟也胆敢与我对峙?有趣,却也无趣,你还不值得我出剑,不过今次,你,或者那位小友,我总是要带走一个的。”
“你既将他放走,我便带你回问情楼罢。”
沈如晦语含叹息,脸上笑意却丝毫不减,不过虚抬一指,便有极凌厉的剑气划过,直将巨树斜劈两半,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季洵,季洵却毫无退意,不过片刻便有一柄无名之剑自远方飞入手中,不过一眼沈如晦便知此剑年岁久远,虽尚算宝剑,却远不如季洵脱手的那柄,不由再次笑出了声。
季洵看准机会,剑招剑气齐出,竟持着这柄旧剑便攻了上去,气势丝毫不输持决疑之时!
沈如晦以剑气相抵,翻手反手漫不经心,却将季洵的剑招一一接下,仿佛逗弄鸟雀一般轻松惬意,相比之下季洵便吃力得多,他先前抵挡天雷便消耗了许多,此时又对上《绝尘》中数一数二的大乘剑修,他深知若不是这人兴致尚好,自己早已败了。
果不其然,沈如晦指间剑气逐渐展现了它真正的威力,就在季洵再次逼近时,沈如晦轻轻一划便将季洵手中之剑分为两段,他轻笑一声:“玩够了吗?”
季洵已料到此番情状,却并无半分沈如晦预想中的惊慌失措,反而果断弃剑,再抬手时竟又是一柄旧剑入手!
沈如晦眉头轻蹙,接了季洵几剑便再次用剑气划断了第二柄旧剑,季洵却仿佛毫无所感,旋身避让后手中竟出现了第三柄旧剑!
第三柄旧剑很快折于沈如晦剑气之下,第四柄旧剑随后便进了季洵的手,沈如晦对季洵渐渐冒出了感兴趣的苗头,笑意重新浮现在他脸上,季洵听他说:
“问情楼从未听说千山派五长老还有收集死者佩剑的癖好。”
季洵早已打定主意不答话,又是一柄旧剑入手,季洵知道是时候了,便舍弃了寻常剑招,改用剑诀剑气与沈如晦对抗,只见剑影剑气直往沈如晦要害而去,却偏偏每一击都被对方避过,形势对季洵很不利,但不知何时沈如晦已被季洵引到了半空。
沈如晦默算了一番季洵所余灵气,挡开季洵此剑后便暗道不妙,原来季洵方才舍弃的旧剑不过是冰山一角,更多的旧剑早已暗暗被季洵召来了废墟之外,草丛树叶之中,只待他二人腾空之时构成剑阵,此刻斑驳陈旧的长剑与季洵的剑影齐指沈如晦眉间,季洵不给沈如晦时间,立刻倾尽身上所余大半灵气灌注阵中,不求一击致命,只求再多拖延一点时间……
至少要让沈修远,还有张浩安全回到青霜峰才行!
张浩在白雾之中狂奔许久,心中除了逃出生天之外再无其他念想,又有决疑带路,竟径直穿破了水深火热的地狱之景,之后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跤,再爬起时眼前已然是溪流潺潺,水草丰茂的景致,然而自己身侧白骨皑皑,不停地有破旧的剑向虚境外飞去,不必想也知道是谁在用这些早已不堪使用的旧剑全力抵挡。
张浩眨巴两下眼睛,显然还不相信自己成功逃了出来,还来不及高兴,他便一把抓住将要返程的决疑:“载我去凌霄峰,现在只有执明君能救他了!”
决疑疯狂向前拽着那根被张浩紧紧攥住的前任长老信物,一心只想去救自己的主人,张浩只得再喊:“你信我的!执明君能救他!”决疑不听,几乎要将张浩再拽进虚境里去,张浩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