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天就在布局了吧?”
男人的眼神如婴儿一般坦亮清澈。
叶染一愣,刚想解释、却听陆小凤笑骂出声:“也就是碰到我陆小凤,否则哪有人这么跟你心有灵犀的?!”
叶染便笑了,忙拱手讨饶:“是是是,让我们小凤凰担心了。”
这时,
便见司空摘星皮猴一般地向这边蹿来,边飞边喊:
“嘿,你们也搞定啦?”
他一个跟头从外面房梁上翻下来,
“看来那我们那儿还要比你们快些哩。钱老大落网、朱停他师兄什么的也都救出来了!”
“不过幸好是有朱停在,否则我可能要被机关困住变成一只死猴子了!”他嘟囔着。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花满楼与另一个捕头蒋龙就带着人赶了过来。
至此,这个深藏于山中的销金窟、私仿假银票的大作坊终于彻底被捣毁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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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案件交由另一位捕头蒋龙处理,朱停老板和他的师兄岳青则要一道上京陈情作证。
假银票一案至此总算告一段落,
叶染提议、陆小凤牵头,几人这便订了城里最好的酒楼小聚。
此时酒楼木制的雕花窗大开着。
凭栏远眺,窗外群山青翠,连绵不尽;不时有猿鸟啸起,天空烟云浓淡适宜。
江湖浪子们举杯畅饮,透亮的琼浆顺着壶嘴划出一道美好的弧线。
美酒佳肴很快消耗一空,畅饮抒怀却没减弱半分。
叶染此刻心情正好。
他抿一口酒,微微一笑:
“朋友听我一段戏可好?”
话落,声起:
“这才是人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
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注1)
女声咿呀婉转——唱的是悲欢离合,重逢之喜,坎坷之苦,生活之艰。每一个音节流转,都像是有着万般缠绵悠长。
众人惊异询问,只听玄衣男子浅笑。
“小技耳,休要再提。”
出口,又是男嗓清朗疏阔。
几人对视一眼,还是司空摘星忍不住跳起来叫道:“好呀!那聒噪的小二哥竟是你!”
叶染但笑不语,两人顿时闹做一团。
但这之后几人刚要再喝第二轮时,叶染却率先放下了酒杯。
“之后就恕我以茶代酒,不能陪你们喝尽兴了。”
他拿起茶壶,缓缓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面上却没有丝毫醉意。
几人本就是江湖人,哪怕是芊芊公子模样的花满楼酒量都并不浅,这下倒是有些奇怪。
“怎么?叶染,你这也呔不够意思了吧。”
司空摘星唯恐天下不乱地端了酒壶就要去劝酒。
叶染却笑着摇了摇头:“也怪我没说清楚,其实像我们这种靠嗓子吃饭的,本是最忌烟酒。只是……今日开怀,不免就贪杯了些。”
他弯了弯眼睛,笑得有恃无恐。
“哎呀,司空摘星你就别为难他了。”
陆小凤摸了摸他那两撇小胡子,状似帮叶染开脱一句,话锋却是一转:“不过……叶染啊,看你扮小二哥的时候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啊!不如现在再来一段儿?”
叶染顿时瞪大眼睛看去、盯着陆大侠这张孩子气的脸,
“陆小凤,有没有人说过你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一个混蛋?”
陆小凤:?
“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爱,这词着实是妙极、妙极!”
司空摘星憋不住笑了起来,指着陆小凤半天没能停下来。
花满楼也抿了抿唇,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陆小凤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瞪了一眼司空摘星道:
“笑什么笑,你这皮猴儿,自己的易容术都被比了下去还笑!”
……
此时,
楼外层峦叠翠、山波浩渺;
楼内岁月悠长,今朝为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