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托梦(3)(1 / 3)

叶染从禅房里出来的时候思绪沉沉,并没有看见正若有所思的金懋叔。

他已经和了然方丈谈好了后面的计划,方丈答应如果皇宫“托梦”之事顺利,他可以从中牵线搭桥,借佛语之名圆上后续。

这可比他预想中要顺利许多,甚至不用等展昭与包大人到京,他就能搞定。

叶染算了一下这前后的时间,将“托梦”的内容又改了一部分。

至于那庄意味不明的批语,却是戳中了他的心事……

正想着,

“你待要去做什么?”

金懋叔自然不是什么耐心很好的人。他此刻已经将这大相国寺上上下下游逛一番,心中已是极不耐烦。此刻好不容易见人出来,当即问道:

“我瞧着求个签算个卦应该要不了这么久吧?你与那老和尚说了什么?”

叶染这才发现这人还在这里,不免头大,故意激道:

“难道我说要夜访皇宫,金兄弟也要跟着不成?”

金懋叔斜睨他一眼:“有何不可?!”

末了又上下打量他一番、戏谑道:“就怕是叶兄没这等好胆啊!”

“得,金兄弟所言极是。我是真真没这等杀头的好胆量。不巧现在是要去禅房休息了。”

这下叶染是没招儿了,面上搪塞一番,心里想着怎么甩掉这个牛皮糖。

金懋叔目光定定地望来一眼,也没说好是不好。只是随着他一起到了后院禅房。

这边儿了然方丈已经吩咐下来,小沙弥正抱了一应床铺被褥,很快拾倒出相邻两个房间来。

这时叶染在来到相国寺前吩咐驿站送来的马匹与包袱也到了,这便两厢话别,各自回房。

金懋叔远没他形容外表那般讲究,到了此时倒也乖觉,从善如流地挑了房间,最后大概是酒意上头,很快便吹灯休息了。

叶染这边儿看着隔壁屋子灯火渐熄,心下稍松口气。

为防万一,

他先洗漱一番,在床上躺下、闭眼假寐。等到约莫三更时分,周遭人等全部睡熟之后才重新起身。

接着,叶染将随身携带的一应物事打点妥当,确定“托梦”所用工具、尤其是易容改貌之物尽皆准备停当,便将银扇关鸠细细擦拭一番,塞入扇袋,换衣出门。

他这次并没有选择穿修身短打的夜行衣,而只在将要改换的容貌服饰外面罩了一件灰袍,并将腿细细绑好,又穿了双软底吸声的鹿皮快靴。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次“托梦”要带的辅助道具和药物较为庞杂,穿着紧身的夜行衣反而不容易施展。

再加上此事本就应该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也无需打斗正面硬刚。

或者说,被发现了反而是件麻烦事。

最后,叶染一应准备停当,又将床上被褥随意裹出个人型,便支开窗子,一跃翻上了房顶,向着寺外掠去。

谁知才刚掠出庭院,便见一白衣飘飘的公子正立在大相国寺的金顶上,那身姿、那容貌,好不熟悉。

不是某少侠又是谁?

金懋叔:“叶兄这是要去干什么?还苦苦地瞒着贤弟作甚?”

叶染:为了等我你也是蛮拼的……

叶染无语至极,为了逮他,这金懋叔怕是晚上压根儿就没睡,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了这金顶上吹风。

此番却是他看走眼了,这位金少侠的轻功与屏息的功夫比竟他预想中还要高些,不知是有些什么轻身的功法……

此刻,

叶染见着寺庙金顶上这公子白衣翩翩,俊美的五官在月光的映衬下越发如水如练,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金懋(mao)叔——锦毛鼠!!!

朦胧夜色下,就见叶染忽而展颜一笑:

“白贤弟不也有所隐瞒吗?连真名都不愿意给,可真叫为兄伤心啊。”

白玉堂:!!!

这下子,空气顿时剑拔弩张。

两人都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似乎多呼吸一次都是落了下风。

半晌,

两人齐齐笑出了声来。

白玉堂脚步轻点,飒然落下金顶,装模作样道:

“在下白玉堂,不才江湖同道称一声锦毛鼠,前头还有陷空岛四位兄长。嘿!我就说叶兄这般有眼光,没成想这便认出来了。”

叶染听着这自卖自夸的言语,不禁哑然,也装模作样地一拱手:

“失敬失敬,原来是白五爷、白义士当面。”

两人对视一眼,又是失笑。

这下如今身份已经摊开,白玉堂也不再拘着了,当即问道:“所以叶兄到底是要去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叶染想了想这半日来与人相处的细节,又回忆起展昭对陷空岛五鼠的描述,两厢权衡下终归是透露了些内情。

“我此番却的确是要去那皇宫大内一探。”

他说着,便将赵大一事约略讲了,又提到定远县县令包拯含冤革职一事。最后总结道:

“此等鬼神之事虽不可尽信,可我却也不吝惜借一回幽冥之势,管管这阳间冤屈。”

哪儿知这白玉堂性情中人,闻言大叫一声“好!”、抬步向着皇宫方向跃去,竟似是比他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