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斐微笑着道:“嗯。”
“那我们明天见!”
明天可不一定见到,额山只是群演,云依斐的戏份大多都是和曾琪一起,用不上他。
不过云依斐现在着急把他打发走,便道:“好。”
额山走后,休息时间也结束了,云依斐临时被告知下午加拍她那场得知父亲去世的戏。
她猜测可能是曾琪和郑勉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那个叫“沈若海”的男人很牛逼,直接压制了郑勉。
云依斐的丧父戏加在了傍晚。
殷研逃学了,跑去和同学去山里打野鸡,回家的时候挂了一身的鸡毛,手上还拎着一只死掉的野鸡。
她的齐耳短发和手上死鸡的鸡毛一样凌乱,走进家门时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照常聒噪地将爸爸妈妈大姐二哥全叫了一遍。
没人理她,她怒气冲冲地进了屋里,这才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殷研小赖皮一样,盘腿坐在家门口,脸上怒气冲冲,就等着家人回来,好发一通脾气。
门口有婶子骑着自行车路过,看见殷研,急刹车停下,急躁道:“三丫!你怎么还在这,赶紧去河边看看你爸啊!这可是最后一面了!”
殷研不明所以,脸上带有那股子乡野小霸王特有的匪气:“什么最后一面,婶子,你说话吉利点儿!”
婶子拍大腿:“哎呀!你还不知道哪!赶紧跟我走,你爸淹死了!”
殷研腾得站起来,抡起胳膊朝婶子招呼,“妈的,你咒谁呢!姑奶奶打死你!”
婶子拿她没辙,急得登上自行车就跑了。
殷研小拳头握得紧紧的,恨恨地盯着人消失的方向,待在原地剧烈地喘气。
忽然,她眼中闪了下水光,愤恨变成动摇,咬着嘴唇,拔腿朝河边的方向跑了过去。
很短的一场戏,云依斐跑出镜头之外,压抑的哭声已经按捺不住,凄凉而绝望,片场之人无一不动容。
宋一舟和杨谦一起迎上去,老小依靠在哥哥姐姐怀里恸哭,让两人都湿润了眼眶。
监视器前,曾琪挑眉看向郑勉。
郑勉不搭理她,朝着场子内喊道:“卡!再来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