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贺文茵登时浑身发毛,险些要从椅上蹦起来,直接拽着月疏雨眠走人。
这人……便是她方才看到的那人!
她方才的感觉不是错觉!
“夫人,许久不见了。”
那人自得地笑着,颇为滑稽地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随即便眯起那浑浊的小眼,意味不明地低笑着上下打量起贺文茵来。
不……一定是错觉。
贺文茵硬着头皮躲去了大夫人身后,以挡掉那似笑非笑的眼光。
她觉得这一丝都不像岳父看未来儿媳的眼神,反倒……像是嫖妓之人见了迎客花魁一般的,邪笑。
“二位既是要走,我便长话短说。在下便是不肖子冯曜的父亲,那日他冲撞了令爱,在下颇为过意不去,故此想要赔偿一番。”
谁知,兴庆伯忽视大夫人眼中的不悦与她身侧婢女挡起的胳膊,竟是径直侧身过去,和冯曜一同直直看向她身后的贺文茵来。
贺文茵只得低头不看,然而那冯曜弯下腰冲她恶心地笑,还故意比了比手上那个未好的伤口。
是冯曜么……不,不对!
不知为何,贺文茵仍觉得心跳如擂鼓一般发疯地响。
她想到兴庆伯府一月一换夫人与他似是有花柳病在身的传闻,想到他方才与那冯曜一般无二的眼神,心蹦得近乎要从胸口直直跳出来。
“不知令爱……”
兴庆伯兴致盎然瞧着那分明惧怕得要命,却仍假装镇定的小美人,不自觉地怜爱了一番。
这般美人,如何能便宜了自己的儿子?
于是他逗弄般拖长语调:
“——看不看得上我兴庆伯夫人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