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真假生死,只要是贺文茵便好。
无论如何,贺文茵总是要与自己一同的。她总会是自己的。
方才他正在一旁酒楼同心腹讲着同吏部那两人合作的要务,忽见十一急得显出身影飞身进来,道姑娘急需他过去救场,方才匆匆赶来——纵使其实脚底生风,内心窃喜又多了个见她的理由罢了。
只是……现下为何她同那赵宣佑聊得如此开怀?
将自己从思绪中抽离,谢澜沉着脸抬眼望向贺文茵与赵宣佑的方向。
不知何时,他们二人间的气氛早已不复方才他来时的尴尬。反倒是热络得很,叫他仿若变成了贺文茵的外人一般,连句话都插不进去。
“原来赵小将军也喜欢那一段吗?”
“不仅如此,我还觉着这册中写得最好的便是林妤朝李将军举刀那一段!太威武霸气了!”
“您懂我!这段我可又废又改了三会方才定稿!”
“那这便是我同姑娘间的隐秘了。”
如是说着,趁贺文茵低头去看书稿的功夫,赵宣佑露出犬牙,朝谢澜挑衅一笑。
见状,谢澜只笑回去,并不作反驳。
只是那笑却阴沉得要命,莫名叫赵宣佑觉着他又有了几分像那日威胁他时的恶鬼模样。
他怎会不知她写了书呢。
……只是,也只知晓她写了书罢了。
算下来,他对她那书的了解,竟是还不如赵宣佑多。
若要回忆一番,便是由着上一世,他遇到贺文茵时只觉着这女子能拖着命不久矣的躯体千里躲避追杀至此甚是有趣,手上又确有他所需的证据,便随意答应了她的要求。
……而待到他想要知晓她过去时,却使尽浑身解数探听也打听不到贺文茵在闺中的多少消息,只不过在闲谈间听闻她讲她曾写过书而已。
那时,诸事皆了,而她迟迟不愿放下的那口气也终于放下,便只安心等死,半个字也不愿同他多说。
而她现下仍是不信他。
尽管写书不过是件再小不过的事,莫说同她谈天,便是要他同她一起写,世间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做得比他更好。
可她哪怕要同丝毫不熟识的赵宣佑说。
——也不同他说。
世上怎能有人了解她甚至甚过他?
如是想着,谢澜周身气息越发阴森可怖。直至赵宣佑与贺文茵作好约定恋恋不舍走后,方才恢复了温润笑容,朝满脸抱歉看来的女孩温声道:
“方才你同十一比了个求助的手势,恰巧我在望江楼谈公务,便过来了。”
如是说着,谢澜静静垂下细密眼睫,将眼内情绪遮了个一干二净。
……只是脸上仍那般笑着,浑身上下不自觉便透露出一种委屈来。
或是因着今日要谈事情,他今日穿的是件并无修饰的黑袍,瞧着威严吓人得狠。
但偏偏那神情,那口气……怎么仿若是个被她召来侍奉却又丢下不管,只能在一旁落寞等待的小倌?
如是看着他面色,贺文茵只觉越发愧疚。
她怎能因着同赵小将军谈论书中内容一时上头,便忘了在一旁静静等她的人?
她心肠软,压根见不得别人这样,尤其还是因着自己的错处,当下便将自己检讨了个遍。
怕因为她那时比的那手势,本并非求助,只是十一教她的那些她还学得不熟练,在慌张下对险些扑出来的十一把“不要急”比成了“救命”,方才叫她去找了谢澜。
谁知她并没事不提,还因着不知情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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