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能再进我盛家,如能成为你的正妻。”盛老颤着声。
盛怀安木着脸,打断道:“那又如何?无论阿愿是什么身份,我都愿意娶她!这本就是我们盛家欠她的!”
“闭嘴!盛家欠姜家的,为父早已替你还了。”
盛怀安转身欲走,盛老知晓他的性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盛老连鞋履都爱不及穿,赤足拦在他的面前,神色微动:“儿啊...阿愿是个好女子,但你现在要娶她,反倒害了她,别忘了你已经与独孤太尉之女定了姻亲。”
此事说来话长,姜家未出事之前,姜家嫡女和盛府长子的姻亲乃属于盛家烧了高香,高攀了姜家。毕竟姜家基业百年,累出高官,毫无疑问乃四大世家之一,盛家也靠着盛老之名一朝得势罢了,若真论起来,朝中毫无根基。
而如今局势大变,姜家势倒,一朝没落。因为盛家也备受牵连,名望已大不如前,不少朝中高官更是看着盛家的笑话,避而远之。墙倒众人推,就连盛老的太傅之位都差点不保,还好有八大家之一的独孤家力挺。
盛老颇感诧异,盛家和独孤家从前毫无往来,为何忽然雪中送炭。后来,盛老看见前来请安的长子怀安才想起来,曾听闻独孤家的小姐好似在上元灯节对盛怀安一见钟情,可惜此时盛怀安早于姜时愿两情相悦,独孤小姐为此还伤心欲绝、大病一场,遂再无后话。
回忆乍现,盛老笑着转动上大指上的清玉扳指,明白了独孤太尉的用意,这分明不是帮自己或盛家,而是为了解爱女的相思之苦。也罢,八大家虽不如四大世家,但眼下盛家也别无他选。
于是,盛家长子与独孤家之女的婚事就此定下。
盛老苦苦哀劝到:“儿啊,你要好生思量清楚,若要退婚改娶贱民,岂不是在打独孤家的脸面?独孤太尉视女如命,你敢让他嫡女蒙羞,他就敢活剥了姜氏,更敢为爱女出头,弹劾我们盛家,让我们盛家沦为下一个‘姜家’。”
“儿啊,你难道忍心看我们盛家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吗.....”
盛怀安缄默不语,泪水早已淌下....
盛家规矩繁多,小厮一得空就会偷摸地打瞌睡,美梦正香时,被突兀的推门打破,瞬间醒了。
勉强掀起睡意浓重的眼帘,就看见一道人似人、鬼非鬼的男子立在他的眼前,骇得他大喊起来。
那惨白的手骨捂住小厮的唇,教他的惊呼全部吞回肚中。
“是我。”
“盛大公子?”
小厮双眸圆瞪,刚刚进去的盛大公子还是芝兰玉树、意气风发的,怎么眼下就是好似被恶鬼吸去三魂六魄般,毫无精神骨。他吞了吞口水,问道:“事情怎么样了?老爷同意大公子和姜娘子的婚事?”
盛怀安淡道:“你帮我向阿愿捎点东西,并带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