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
在此之前,也就是并州还归汉人朝廷统辖的时候,汉人的地位是极高的。
而且在面对汉人郡守时,他们的汗王都需要持礼先拜。
汉人征讨某一处时,便会发出一道召令,征他们为义从部队,在前面负责开路。
不听话?
那强敌不打了,先收拾了你再说。
像西原这样的大国汉人灭不掉,灭你个部族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就算你跑得快,也可以焚烧你得草场,把你从西赶到东、一直赶到大海里去抓鱼;要么把你从南赶到北、赶到极北去喝西北风。
可就这几日,自打晋王上位,为了拉拢他们,乌延这些异族地位天翻地覆!
众人噤声,纷纷低头:“谨遵车骑将军命!”
“这就对了嘛!”
乌延将领咧嘴笑了起来,冲他们努了努嘴:“去,正好逃了不少人来,去挑几个丰腴点的大户美妇来。”
“记得啊,要白皙好看的,别拿衰货来忽悠我!”
“是!”
涅县南,丁斐一路奔袭。
在得知涅县状况后,他命所部褪去衣甲,换上叛军衣服,而后混入城中。
涅县正大肆收拢败军,根本没想到朝廷军一口气能追这么远。
毕竟,败军逃这么远是为了逃命,你们图啥啊?
“不对!”
在丁斐带着人成批入城时,还是被守城的曲侯察觉了。
这批人虽然面带疲色,但一个个眼神坚定,扫过人群时带着审视和杀意。
而败军是仓皇如鼠的,焉有这般气势!?
“反应不错,可惜,迟了!”
丁斐狰狞一笑,一刀将他面庞砍成两半。
脑浆像汤水一样泼了出来。
城内哗然而乱!
丁斐发兵猛攻,成功夺取涅县。
砰!
县寺大门,被他一脚踹开。
当中靡靡之音方止。
一个白皙丰腴的美妙妇人,正被一个胡人压在榻上。
听到动静,乌延人这才猛地回头,显然一愣:“你们是什么人?老子的人呢?”
扑通!
丁斐将头颅一掷。
身后的越骑营军士也将头颅抛出。
滚的满堂都是。
乌延将领喉咙一滚,手哆嗦着往腰边摸去。
这帮人给他的感觉,很像他以前接触的汉人——嚣张跋扈砍了他们几百年的汉人……
“六皇子麾下,领北军三校骑兵中郎将丁斐,并北军越骑营诸军在此。”
丁斐睥睨他一眼,扶着刀走了进来:“说吧,你是哪家的胡狗?”
“北……北军?哪个北军?”
“就是你认为的,打了你们祖宗几百年的北军。”丁斐冷笑。
扑通!
乌延将领扑通一声跪下:“汉军爷!俺是乌延部的。”
“小人有眼不识真神,是被韩问渠逼迫来此,这才冒犯了汉军爷的威风,爷爷高抬贵手,别跟我这样的牲口计较。”
“俺给爷爷磕头了!”
榻上刚被折辱的妇人,顾不得悲伤,呆滞当场。
“畏威而不怀德,你们这些杂货,还真是老样子!”
丁斐冷笑,冲着此人吐了一口唾沫。
他记得,早些年曾有人提出对这帮人招安怀柔,给予汉人同等地位厚待。
结果这帮玩意蹬鼻子上脸,各种折腾和要求,没一会儿就要爬汉人头上去了。
而后汉人大怒,拔起刀就成片砍去。
哦豁!立马乖的跟个孙子似得。
“我问你,羊头山上是什么情况。”
“不敢瞒爷爷,山上是我族的赤延陀将军镇守。”
“他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些日子,但工事昨日才修好。”
丁斐眯起了眼睛。
“将军。”
他的部署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乌延人:“和外面那些狗一块杀了吧?”
丁斐问:“外面的狗都杀了?”
“杀了。”这名北军将士点头:“依咱们的规矩,凡是张牙咬过人的牲口,一律不留。”
汉人其实是会用异族武人的。
其一是边地的义从部队,大规模吸纳武人。
其二便是中枢的特殊部队——例如越骑营中,就有相当数量的胡骑。
但这些胡骑只是有胡人血统,他们领着高额的战争补贴,换汉家姓名、入汉籍。
你要说他是汉人,他乐得合不拢嘴;你要是说他是胡狗,他可能会给你来一刀:你才是胡狗、你全家都是胡狗!
但越骑营作为天下精锐,有着严格的规矩:凡是手上染过汉人人命的胡人,不管其实力或身份,一律处死不要!
加之他们鄙夷胡人,称之为牲口,便成了‘伤人的牲口不能用’。
看出丁斐眼中的杀意,这名乌延将领吓得磕头不已:“爷爷饶命!俺一定配合您!”
“这牲口挺识相,还有点作用,用链子拴了,先留着。”
“是!”
丁斐用铁链牵着此人,出了城观看羊头山。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