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天使(2 / 4)

他叫做“贺星橘”,而且他长得圆又胖,也像个橘子。这绰号吉利,连他爸妈都爱叫,贺星诀瘦下来之后他们还挺忧伤:“不会把福气都瘦没了吧?”

舒夏胳膊夹住他丢过来的抱枕,人还懵着,走过去戳了下贺星诀的脸,又戳了下胳膊,嘴里咕哝:“真的假的?”

许朝露跟着捏了捏他修长的胳膊:“这手感,该不会是肌肉吧?”

“什么叫该不会?看不起谁啊?”贺星诀瞅她俩像采花贼,“我警告你们,离我远点哈。”

舒夏:“变帅了不让人摸,如锦衣夜行。你懂不懂?”

这话油腻得舒夏自己都哆嗦,贺星诀重点则放在“变帅了”三个字上,抬手搓了搓脸,憋着笑,毫无气势地反驳:“吃草更帅,怎么没人摸他?”

突然被提及的人坐在沙发另一头,懒散靠着,两条长腿敞开,脚踝斜斜地交叠,目光游离地睨着他们,像在看三个大傻子。

比贺星诀更具攻击性的帅气,舒夏自毕业后再没见到他,这会儿有被惊艳到,小心脏突突地跳,下意识说:“这谁敢上手啊……”

贺星诀:“对我就敢上手是吧?”

“谁让你是朵娇花。”

“靠,那他是什么?”

舒夏一时想不到形容词,许朝露倒是若有所悟:“他是带刺的野玫瑰。”

舒夏狂点头:“对味!”

“是吧。”许朝露挺得意,抓着手机走到“野玫瑰”身边坐下,“喝点什么吗?今天我请。”

刻意地拉近距离,反而泄露出生分。

池列屿掀起眼帘看她。浓黑眸子,轻微下三白,冷淡锋利眼尾,凑成一双典型的薄情眼,看什么都显得满不在乎、可有可无。

“别凑这么近。”他音色一如既往的冷冽,带着欠劲儿,“当心被扎成筛子。”

这是已经代入野玫瑰角色了。

许朝露莫名萌生一股受虐冲动,想凑得更近点,被他扎出一身血窟窿。

池列屿身上有种吸引力,准确的说是披着引诱皮囊的挑衅,让人明知前方是刀山剑雨,也忍不住想闯一闯。

“爱喝不喝。”许朝露低头戳外卖软件,“给你点个无糖加热苦瓜汁……”

下一瞬,一股清冽干净的气息从身侧袭来,是池列屿身上常带的香味——绿意十足的醋栗叶清香,冰冰凉,有清晰皂感。许朝露一直以来都很喜欢这个味道。

许久没闻到,她不由得深呼吸,余光瞥见黑色衣料贴近,轻轻擦过她手肘。

刚让她离他远点的人,此刻散漫地倾身过来,一只手搭在她身后沙发靠背,另一只手伸到她眼皮底下,堂而皇之拎走了她的手机。

许朝露凑过去看他点什么,脑后有轻微牵扯感——他人已经仰回去,左手还搁在她身后沙发沿,压住了她几缕发梢。

许朝露挤在池列屿脸前边,看他草率地滑动屏幕,冷饮图片刷刷往上飞。

“等等,刚有个海盐玫瑰冰茶。”许朝露捕捉到关键词“玫瑰”,“感觉还不错呢。”

“听起来就很难喝。”

“你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许朝露把手机抢回来,“我点一杯尝尝。”

“我对自己挺有信心的。”池列屿嗤然一笑,“想尝,现成的要不要?”

话落,他阔绰地抬起一只胳膊,横到许朝露面前。

小时候有段时间吸血鬼电影和动漫很流行,他们几个住得近的小朋友常聚在一起扮演吸血鬼玩,用手臂代替脖子,互相咬来咬去,像一群民智未开的野人。池列屿非常嫌弃这个游戏,他从小洁癖,不喜欢咬人,更不愿意被人咬。

所有小朋友中只有许朝露咬过他,还是她事先帮他写完当天的作业,这位高冷大少爷才肯伸出胳膊让她啃。

光阴似箭,少年仿佛一夜之间抽条拔节,手臂线条变得修长清劲,冷白皮肤下一道道筋脉浮凸,力量感分明。

许朝露目光落在上面,心说体脂率这么低,咬上去会硌牙吧。

长大后他们的肢体接触减少了很多,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关系再好也时刻注意着分寸。至于今天,池列屿突然把胳膊送过来给她尝尝,许朝露把这当做一个示好的信号——

她这一口下去,之前一年的疏离就算画上句号。

往后还是好朋友。

许朝露双手抓住池列屿胳膊,张开嘴,牙尖磕上少年温热紧实的肌肤。

“你们在干什么?”贺星诀突然大叫,“妈呀,露露王吃人了!”

许朝露原本只有牙齿碰到池列屿胳膊,被贺星诀嚷得一激灵,舌头没压住,也贴了上去。

干干净净没什么滋味,只吃到一嘴青涩冷香。

少女柔软湿热的舌苔舔过皮肤,唇齿也陷入,那一瞬间像在吮吸他。

池列屿眼皮很轻地抽动了一下。

许朝露立刻松开他,懒得解释,心平气和地问:“舒夏去哪了?”

贺星诀:“她上洗手间了。”

舒夏恰好从洗手间出来:“我听见什么了?谁在吃人?”

“没谁。”许朝露把手机丢给她,“想喝什么快点,我渴得要吸血了!”

声音莫名有点大,不知道在急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