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明珠原以为萧策晚上出门要坐马车,心里还想着化雪天路滑,得叫车夫小心些才好,可又因为他瞒着自己的事怄气不想开口。
别别扭扭嘱咐婢女去劝说,可她们没一个敢去的,毕竟没人能像她一样对庄主又搂又抱,顶撞了还不受罚的。
冷明珠就在这种担心又别扭的情绪中左右拉扯,可直到了快约定的时间萧策也坐在房里没有动静。
“是不是快到时间了?”冷明珠问。
萧策看了眼天色,派了个丫头去老太太那边说了一句。回报的丫头说纨曲睡着了,萧策才道:“收拾下准备出门吧。”
给萧策拿了件披风盖上,又准备拿上一个手炉,冷明珠刚刚准备转身去叫人把马车牵来,便被萧策拉住了手。
“无须用马车。”他话刚说完,房门便被敲响。
青衣人在门外道:“庄主,都已经准备好了。”
萧策应了一声,冷明珠便见着那青衣卫拿着一根布条进来。她看着萧策抬了抬下巴道:“你戴上吧,戴上了我们就能走了。”
冷明珠手拿着那根黑布条,皱了皱眉,但是她见萧策一直看着自己,还是抬手将布条在眼睛上缠了两圈,等在脑后系好了之后,才道:“好了。”
眼睛看不见,便显得听觉格外敏锐。轮椅轮子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在自己身旁停止,接着冷明珠便感觉到萧策握住了自己的手。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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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明珠被萧策牵着,走在他的轮椅旁边。因为蒙着眼的关系,轮椅的速度很慢,可其他感知又敏锐起来。
她边走边感受周遭环境,走着走着便觉得是在走一个下坡。冷明珠不禁心里奇怪,心想萧策和侯奕见面应当在右相府,这又是要往哪里去?
后来渐渐走着,似是听见了头顶还有脚步声,她这才反应过来萧策是带着自己进了地道。
冷明珠握着萧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下一刻更大的力道从指尖传来,她被萧策掐了指头肚。
萧策见冷明珠被疼的要抽回手,自己才哼了一声将手上的力度放轻。
冷明珠指尖突突条,有点生气想抽回手去扶轮椅好了,下一刻又有一只手过来,握着她的指尖揉了揉,仿佛刚才使坏报复自己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好意思。”冷明珠习惯性先道歉。
萧策恩了一声,没说别的,只是摸摸揉着冷明珠的指尖最后揉到手掌紧紧握住不动了。
后面推着轮椅的影卫在后面看了个全程,对他们主子的行为实在没眼看,干脆垂下了头,只希望庄主当自己不存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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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眼睛上的布条被拉开,冷明珠一下还有点不适应房里的光线。萧策见她皱着眉头使劲眨眼,便道:“你眼睛先闭上一会,待会就好了。”
侯奕听萧策这样说,便吩咐了一边的小厮搬了把凳子放在萧策身后,好让冷明珠坐着。
“今日匆忙,还请庄主体谅。”侯奕道。
萧策点头道:“相爷客气。”
侯奕看了眼冷明珠,见萧策没有叫她回避的意思,便就直接道:“因为京城孩童失踪案,陛下已经几日未曾睡好,左相那边因为他儿子的事情现在也是焦头烂额。恰逢太后要回宫,我实在是分身乏术,故而今日才请了庄主过来。”
“这些我都明白,只是今日相爷可是有了什么发现?这才叫我过来。”萧策对客套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直指正题。
冷明珠觉得休息好了,正准备站起来,便看见侯奕的那个哑巴小书童也在,不过是坐在侯奕的身后,一只手还拉着他的袖子。
她冲那小哑巴一笑,却看见那孩子一下又躲到了侯奕身后。
萧策见了回头看了冷明珠一眼,冷明珠摸了摸鼻子赶快将头垂了下来。
“他怕生人,害羞的很,”侯奕笑着解释了一句,便继续同萧策说道,“我今日早些时候去见陛下,在殿外等了一会,隐约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原本以为是那位皇后娘娘在。可只过了一会陛下宣我进去,我进去时候却发现里面并未有别的人在。”
萧策听着道:“许是在屏风后面坐着了,后宫妃妾不见外男你也是知道的。”
“怪就怪在这里,褚光殿里是没有屏风的,我还特意留意看了一下,房里除了我和陛下,没有别的人在。”
萧策听到这里,皱眉看着侯奕问道:“就算是有人,这又如何呢?相爷可是在殿外的时候听见了什么?”
侯奕未回答萧策的问题,而是继续道:“陛下非嫡非长,当年夺嫡也是闹得满城风雨,太后也为了保全幼子,就是现如今宣王的性命才去五台山求佛静修……你知道先皇本是在陛下与当今圣上之间犹豫,后是听了一人言才决定了太子人选。”
“是谁?”萧策问道。
侯奕顿了顿,才道:“据说是国师。”
“相爷说笑了,本朝百年也不曾有过国师,”萧策说权当玩笑,却见侯奕摇头,便道,“我从未听过。”
侯奕道:“看来你也不知道,这个也是我听一个老太监说的,但是除了他,好像别的人也不知晓这件事了。”
他说道这里又顿了一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