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燃着暖香,桌上的白瓷瓶上插着几枝刚折下的梅花,旁边散着一包糖,有些白色的糖粉散在桌子上。
早上的沉默这会儿都被默契的压在心底。
冷明珠给萧策倒了杯茶道:“方才吃了太多甜的,喝一口解解腻。”
萧策眼睛依旧盯着手上的信纸,只是歪了歪嘴巴靠过去就着她的手喝了口茶,等着茶水咽下去,才一弹手上的信纸道:“灵相宫的灵云上人倒有意思。”
“怎么了?”冷明珠问。
萧策直接将手上的信纸递给她,懒懒道:“你自己看吧。”
“观星象?梦语?”冷明珠飞快看了一遍,眼睛盯着末尾的几句一会,念道,“中原将有乱?黑白更迭偷换气运?”
“这些话我在从前巷口的算命先生那边也听过,”萧策说着笑了一声,将手上的信纸扔在一边又伸手去抓糖,“之前我虽然是觉得他有点神神叨叨,但也没听过他说这些话,现在看来这么些高僧上人老道都是一样的。”
“既然他以前从未这么说过,如今一提不是更该注意?”冷明珠皱了皱眉,将那包糖推远了一些,又低声说了句不要吃太多。
萧策含着糖笑了一声,望着冷明珠严肃的样子道:“这种神神怪怪的事情你也相信?这个世上哪里有本事这么大的人?若真是有,这世间不是乱套了?”
“如若这人真有本事沟通天地,更不会轻易开口,世间因果轮回难以说明,一旦沾染少不得又要给自己身上套上许多麻烦。”冷明珠说罢,房间中突然安静下来。
她转头去看萧策,见他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嘴抿着也不说话,奇怪问:“怎么了?”
“看不出来啊,”萧策一边摇头一边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冷明珠失笑,无奈道:“我师父们常说,我听也听会了。”
萧策难得见她一副高深样子说话,便又逗了几句,拉着她一口一个冷上人冷道长,等到冷明珠面皮都红了,才靠在枕头上撑着脸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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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声鸟叫,萧策脸上的笑立即没了,身子坐直了些,才唤了外面的暗卫进来。
冷明珠在心头一算,又是三日过去,今日已经是二十九了,这三日没有发现孩童的尸体,但是现在全城戒备,白日路上都有人在街口盘查。这次暗卫过来,怕不是又有孩子的尸体发现?
她正想着,便见那青衣暗卫推门进来,将手上的信递上道:“庄主,这是无双公子的信。”
冷明珠心中一顿,眼睛落在那封信上。想起了那日被自己直接撕碎的信纸,她站起来,准备出去,让萧策同暗卫商量事情,便听见萧策一声唤。
“你站起来做什么?我膝盖疼你帮我按按,”萧策说完便当着他的面将那封信拆开,只看了两眼,他便对着那暗卫道,“无双就写了这个?他可还有说什么?”
“公子说此事复杂,可能正如庄主你所想的那样,信中不方便说,他过两日便到,到时候一一解释。”
萧策拿着信又看了一会,才应了一声,让暗卫下去休息。
冷明珠坐在边上伸手帮他按着膝盖,一句也未说,只当自己是个木头人。但萧策却主动道:“过几日无双要过来。当年的南疆苗族兴许还有人活着逃了出来,这次的事情的确是和他们有关。”
“恩。”
萧策一回来便将画像的事情说与自己听,并叫自己如若再遇见那白衣人,态度稍稍注意些。
两人之间说不得坦诚相见,但冷明珠感觉到萧策的态度有些改变。只是萧策不明说,冷明珠便也不再去问,保持现在的分寸,她心里才舒坦。
这几天侯奕来了一次,唉声叹气一顿埋怨,好不容易将人送走了,萧策立即又加了一队暗卫趁着夜色在城中探看巡察。
“今日你是要同他们一起去?”萧策眉头一皱,想起前两天冷明珠提过的事情。见冷明珠点了点头,萧策便道,“你……”
“我会小心的,你且放心便是,”冷明珠见萧策的眉头依旧是皱着,便学着平日的样子,伸手在他眉间一点,笑说,“我又不是去打架,皱什么眉头。”
萧策将她手一打,哼了一声道:“我明明比你大,少在我这里扮老成。”
“说起来这两日我见着那两位夫人一直张罗着过年的事情,明日三十可还要买些什么回来?”冷明珠问道。
萧策听着她的关心话语心里也跟着暖洋洋的,就更想看那日冷明珠的本来容貌。
心里琢磨京中江湖人少,要不换个近似原貌的面皮,只心不在焉说:“等你明日回来再说也不迟,现在告诉你了,你难道大晚上敲人家门去买?”
“兴许我明日回来的时候天就亮了。”
“明日过年了,家家都关门休息,你早些回来,便是最好的了。”萧策说罢又朝她伸手。
冷明珠将她手一拍,起身道:“不许吃糖了。我去给你端饭菜来,只是今天厨房里忙着做明天的年饭,你也不要挑剔什么。”
“小丫头,就你爱教训。”萧策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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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简单吃了点东西,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冷明珠换了身衣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