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休妻。”好大山突然大喊一声。
他的话像一瓢冷水,瞬间浇灭院里的所有声音,四周出现短暂的寂静。
好安也很意外。
“王翠花瞒着我偷我侄女的房契和钱,我好大山没有这样的媳妇!”好大山每个字说得铿锵有力,腰板都明显直了。
“房契就是她偷的,只不过被我发现。我想着我们是夫妻,不忍心报官,可知道这事后我良心又过不去,就趁她不注意偷偷放了回去,所以大侄女才没发现房契丢过。”好大山拍了拍胸口,恨铁不成钢道:“我本来给过翠花机会的,没想到她今晚又去偷钱了!”
好安在一边听笑了,这一家子是内讧了?
“好大山你个吃粪长的东西怎么不烂茅坑里,就你还敢休了老娘,喷你娘的粪水!”王翠花顾不上被揪住的头发,疯狂地朝好大山扑去,双目通红地骑在他头上,像是要吃人。
三方扭打成一团,无数头发丝起起又落落。
不愧是狗咬狗,一嘴的毛。
最后六个壮汉一起上才把三人分开。
每人身上都挂彩。
“我要休妻!”好大山顶着一脸的血印子,语气坚决。
“娘,我们都是被好大山害了呀。”王翠花转头哭诉道。
王家老太太不语,只是一味地躺在儿媳妇怀里哼唧。
王翠花见亲娘不搭理她,又转头道:“村长,好大山他撒谎,我给他生了一儿一女,他不能这么对我啊——”
“你就是个贼,方儿雪儿没你这样的母亲。”
“你们夫妻俩如何,是你们的家事。今天在这论的是王翠花偷窃!”村长吼道。
他也没想到两贯钱能牵出这么多破事,想想都烦。
他缓了口气,说道:“王翠花,这两贯钱你有什么要说?”
人赃并获,王翠花摇摇头只能认下。
“除了这个,还有房契。好大山说你偷盗好安的房契,这个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没有!”王翠花脸一横,不认,“房契在好安手上,根本没丢。他就是想休我,瞎说的。”
王翠花难得聪明一回。
村长顿了顿,确实没有证据证明王翠花偷了房契。
“怎么不是你偷的,不是你说你能偷一次就能偷两次吗?”王家老太太突然起身,开口道:“快跟村长承认是你偷房契骗了你弟弟,到时候还要麻烦村长去衙门做个见证,好回头把你弟放出来。快,只要你认了,你就是娘的最好孩子。”
王翠花懵了,一个要休了她,一个要拿她换弟弟。她一心一意为这个家,只不过想让家里多攒点钱,只不过想替弟弟寻个生计,结果到好,她里外不是人了。
“方儿呢,我要找方儿。”王翠花突然想起儿子,他儿子可是读书人,他一定有办法。
王翠花爬着,在柱子后面找到了好方,激动道:“快,儿子。你快去和他们说我没偷房契,说完娘回家给你炖肉吃,好不好。”
好方什么时候溜过去的无人在意,只有角落的好安挑了挑眉。
“这个不是说就有用的,况且,”好方说着抬脚,怯怯地退后了一步,避开了王翠花伸出的手,说道:“况且你马上就不是我娘了。”
看热闹的好安算是反应过来了,原来不是好大山要休妻,是好方要休娘。
好方自许读书人,要清白,不想要有污点的东西,哪怕这个人是他娘。
十几亩的稻麦没累垮她,三伏天的骄阳没晒化她。好方一句轻飘飘的话让她眼里失了神。
“不是我娘了,不是娘了。”王翠花轻轻地念叨了几遍,突然夸张地笑了起来,说道:“我凭什么认,我做错了什么?我干什么不都是为了你们?”
王翠花面目狰狞的凑到她娘面前,似是疯狂道:“从小吃的喝的穿的,我哪样不让着王有财,现在还想让我替他蹲大牢?做梦!两贯钱要打板子还是坐牢我认了,但王有财给我在里面呆着!”
“还有你,好大山。我给你生了一儿一女,你爹娘都是我伺候送走的。你要是敢休我,我就吊死在你祖坟上,做鬼也不放过你!”
第二天,王翠花被送去衙门,她只认偷钱一事,拒不认房契一事。王家老太太直接被气晕了过去。
等王家老太太醒来,王有财已经被送去北边,她连儿子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亲家也把儿媳带了回去,说两人还没孩子,全当这门亲事没有过。
王翠花的事情告一段落,好安又拾起她的破壁机。
她最近想了个点子。
齿轮。
用大齿轮带动小齿轮。小齿轮转的圈数肯定比大齿轮多。只要确保啮合正确,模数匹配,再计算出合理的扭矩,一定能提高效率。
当然这种手工活承包给谢宗林,好安只负责给数据。
谢宗林得了图纸连夜琢磨赶工,只用了一天半,自制的齿轮加速器便做好了。
他为了好安用着方便,还把加速器缩成竹筐大小,刚好能放在好安的推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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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浆一经推出便广受欢迎,尤其胡瓜味的。
切成块的胡瓜和蒸好的白糯米一起放进破壁机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