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没有立刻冲过去对这些叛徒、最最可恨、不可饶恕的巫师施以帝皇之剑神圣的惩击。
快而猛烈的意思是,这些巫师开始试图窥伺对方命运之线的第一眼开始,他们便立即丢开了法杖,落下了飞盘或是座驾,开始抓着自己的脸孔嚎叫起来,火焰,正如焚烧了普罗斯佩罗的火焰那样的焚风从他们的身躯内由内而外地燃起,从眼睛、从鼻子、从嘴巴、从身上的每一个孔洞开始熊熊燃烧,仿佛一万年前那逃脱了的命运再次追上了他们一样。
“朝那儿去。”阿里曼显得依然很镇定。他指着人类防守者们的防御圈。
“还有保险就行。”审判官点点头,“那就让我们围在这里能守多久就守多久……咦?!”
他们认识?审判官心中警铃大作。
接着浑身发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再次扣紧了自己武器的扳机。
“虽然你一直说得很严厉,审判官。”少女般的活圣人依然平静地回答,“但这是秉正直言,我不会感到任何的冒犯。我能看到你为帝皇、为帝国服务的心灵是如此正直纯洁,请一直保持它。”
审判官迷惑地眨了眨眼。
制式极为特殊的亮银色终结者动力甲、款式同样少见的能量武器、爆弹枪,没有战团徽章的肩甲、装饰着恶魔法典的盔甲、镌刻着无数奥秘文字记录的甲胄表面被精致的金色与少许红色所点缀,幸而他们看到了代表审判庭款式的“i”字型徽记与诸多纯洁圣印,这让他们暗暗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支陌生的队伍应该是来自帝国的友军,尽管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从未听说或者见过他们。她遽然而惊,把目光转向已经平静下来,怔怔地盯着对方看的阿里曼——他那张遮蔽了面目的古老银色面甲上,也在眼睛位置有一个类似的图案。
“有报应的话这听起来真是太好了,但现在怎么办?我们连冒险突围跑去门边的这条路都被堵死了,见鬼,他们是怎么穿过去的?”
“不,他们会是我们的人质。我的力量足以隔绝内外。他们之中并无我的敌手,那个防护罩固然强大,却十分简陋,我些时间能绕开那个规则,是的。”曾经的千子首席智库、如今的流亡者战帮之主回答,“假如你还想继续质疑我,那就自己上前去试试他们的灵能刀刃吧。”
但这都不是审判官发出惊讶声音的缘由。
被消灭的战士与恶魔落在地面的余烬尚在燃烧。飞灰在黑暗中飘荡。除魔爆弹连绵不断地噼啪炸开,就像成千上万的骨头被折断时发出的砰然闷响。刺耳而可怖的吼叫声在废墟中此起彼伏地回荡。
她不自觉地把目光稍稍偏移开:盯着他看太久会让她的脑袋剧痛无比,虽然这同样可以作为她的武器,但现在不是时候,没必要让自己的状态变得不佳。
“是啊。”审判官喃喃地说,眉头紧皱,“这见鬼的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连串的陷阱与阴谋诡计,没有一个是值得相信的,你也是。”
她的惊讶来自于为首的那个最为高大、强壮的战士,他走上前来,面对着千子巫师与人类守军,伸出手,缓缓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在那银色的十字军式头盔下,露出的生物一瞬间能被感受到的力量是如此强大,在同为高级灵能者的审判官的灵能视觉中看来,他强大得……就像是一团活着的星际级别的灵能风暴,或是一颗燃烧的恒星,被浓缩了无数倍后压缩进了这个人形的小小躯壳中。
“不要过去。”她说,一只白鸽环绕着活圣人平静而光洁的容颜,她握着剑柄的手上与脚下正在不断盛开又凋谢着一朵朵玫瑰。“我感受到了冥冥中的声音,不要过去。他们将不得不被迫面对自己逃避多时的命运。这是他们应得的。”
“奸奇的手下有些正是窥见未来无数结果和方法的大师,这也不足为奇,只是我们还没来得及移动自己。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质疑者果然立刻闭上了嘴巴,巫师们划开空气,跨过空间,与臭氧与枯朽朵的气味中站到了帝国守军的防御圈外,他们甚至有几个身形不断闪烁的巫师绕过了网道脆弱的墙壁,抵达了守军与网道门的中间,将他们完全包围在内。
“阿里曼。”对方说。
但他们好像不是因为灵能力量的对比而骚动的,审判官敏锐地注意到,他们的骚动更多的是因为看到了那个神秘的银甲战士的……脸?
人们循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那将千子巫师们的手下破碎殆尽,将这些任意一个都能在一个星系乃至数个次星区内掀起腥风血雨的巫术狂潮与邪信暴动骚乱的大巫师们逼迫至防守姿态的援军们已经踏出了迷雾,大贤者载具上的探照灯照亮了他们的神圣身躯。
她又把目光转回去,尽量往上移,眨去眼中被刺痛的泪水,仔细打量着对方:这个战士的神色坚定而刚毅,双眼中充满了信仰的决心与神圣的愤怒,却又奇怪地带着几分儒雅的学者气息,他有着褐色的皮肤、黑色微卷的头发、沙漠地区人类的典型相貌,即使被数道淡淡的伤疤切开和撕裂过也没有破坏他容貌的整体秀丽,她甚至瞥到一抹幽蓝的眼线在他的眼角下划过——幽蓝的眼线?
“啐。我会一直盯着你的。直到你露出和他们一样的马脚,你这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