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借与不借(2 / 3)

这“入府一叙”的后果如何,明新微不用问也知道了。

尉迟礼惨笑道:“此事须先上报大名府,等我路宣抚使得了枢密院的旨意,才能调兵,没有枢密院的公文,何人敢妄动?可笑啊可笑,人人都懂的道理,我尉迟礼却不懂,人人都是奉旨办事的好官吏,因此也活该我尉迟礼不受重用。”

统兵和调兵之权分离,冀州知州虽是冀州最高长官,却也没有调兵之权。

明新微道:“你的副手不是已经往大名府去了?想必明日就有人去拿枢密院的旨意了。”

尉迟礼摇摇头:“来不及了。弥勒教首领自封‘河间天王’,在城中布道传教三日,若第三日日落仍有不皈依之人,即刻按异教徒斩杀。”

屋内气氛登时一凝。

兵贵神速,所以尉迟礼才想来冀州星夜借得骑兵回援,或有胜算。

明新微思索道:“或许城中百姓会假意归顺?”

“此教教众皆须在背后刺字,男子也就罢了,这女子……”

尉迟礼没说完,但明新微也明了,要么父兄不同意女子袒身刺青,要么丈夫不同意,要么未来夫家不同意,总之这些女子后背这方寸之肤,自己多半做不了主。

沉默片刻后,明新微咬牙道:“还有一计,或可逼迫冀州知州出兵。”

“何计?”

“我们去把黄九郎绑了。”

“这黄九郎是何人?” 尉迟礼问道。

“冀州知州的嫡子。” 明新微顿了顿又补充道,“唯一一个。”

她避过杨束询问的眼神,不便细说。其实她早已猜到了黄九郎的身份,毕竟自己同博州陈家议了亲,那陈籍家中诸人自然也了解了个清楚。

陈籍长姐的夫婿正是冀州知州,听说只有一个儿子,宠得眼珠子一般。而黄九郎在贝州乘的马车上有博州陈家的徽记,却姓黄,又能自由出入冀州马场,还想要帮忙走私官马,身份不难猜到。

黄九郎此时正在温柔乡里,好梦正酣,不料父亲跟前的红人许留突然带人登门。许留虽并未入仕,只是在府上作幕僚,但颇得器重,因此他不得不起身迎接。

黄九郎衣冠不整地出来,一脸不满,开口也不客气:“许先生深夜造访,甚是唐突。”

许留也不生气,捻捻胡子,和煦道:“怕他人前来,九郎君拒而不见,所以某便亲自跑这一趟,还请九郎君即刻回府。”

黄九郎眉毛一竖,暴躁道:“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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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折腾,就为叫我回府?明日再说,我要去睡了!”

许留拦住他的去路,道:“九郎君有所不知,弥勒教反贼刚刚攻陷了贝州城。贝州冀州唇齿相依,此处不过一荒野山庄,君子坐不垂堂,九郎君还是先回了城内为上。”

黄九郎眼皮直打架,根本无法思考: “贝州离这儿十万八千里呢!等反贼打到了门前,你再来接我和桐娘不迟!”

许留见状,便知明说是不行了,不过这草包纨绔虽混账,但并不是真的不孝子,对父亲感情颇为深厚,于是张口就来:“主君今夜接到贝州急报,一时急火上炎,又犯了头疾,面色如纸,如非某见着这次情状凶险,也不会漏夜跑这一趟,九郎君还是回去看看吧,让主君安安心。”

黄九郎脑子里勉强理出一线清明,迟疑道:“真不好了?” 他挠挠头,道:“算了,陪你跑一趟。” 又吩咐下人:“不用叫醒桐娘,只她明日醒了再告诉她,我去去就回。”

许留办事精细,带来的马车里还烧着炭盆,黄九郎进去后觉得甚是温暖,昏昏欲睡。

正要再次梦周公之时,忽听车外兵刃相接,他唬了一跳,揭开围毡去看,眼前一花,只觉得整个马车顶被一个巨力一削,自己便如鹌鹑一样暴露在深夜的寒风之中。

“啊——” 黄九郎吓得大叫起来,叫声的后半段戛然而止,被人打晕了。

蒙面的杨束如同提一只小鸡一样将黄九郎扔给接应的尉迟礼,尚在外围的明新微觑眼一看,果真是黄九郎,这就是得手了,心道:黄九郎君,对不住了,你就当是为了救贝州女子,受这一遭罪。

许留见状,吓得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