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喘着气,四月的天,林中湿热而粘腻。
陈溯雪看着滕香的眼神渐渐幽邃,他的声音很轻,就在她耳边呢喃着问:“你是从多少年后过来的?怎么那时候我不在了?你来这里是找我的?否则为什么不在那时找我,反而要来到这里找我?你谁都忘记了,只记得我,我肯定是你情人,你舍不得我。”
滕香身体一僵,本源灵力再次冲击经脉,试图爆发灵力,就要挣脱陈溯雪。
他一只手轻轻搭住她的脉搏,声音沙哑:“不要命了吗?刚吃下去的一株草你是要彻底白费了?就问你一句话,这么激动做什么?还是你在心虚,难为情?”
滕香喘着气,头发落在他脖颈里,和他的头发缠绕在一起,她抬起头,怒瞪着他:“不要脸,松手!”
她两只手都被他在背后握住,身体只能无力地被迫倒进他怀里,与他袒开的肌肤相贴,滚烫粘腻。
“我是男仆要脸也要命,不松。”陈溯雪也喘了两口气,胸口起伏着,“除非你好好说话。”
“松手!”滕香仰起头来,用力咬陈溯雪下巴。
那上面瞬间被咬出印子流出血来。
陈溯雪嘶了一声,疼得眼角都泛出泪花来,不得已分出一只手去推开她的脸。
“滕香,你是小猫吗?”
滕香趁着这时机一把甩开他的手,坐在他身上直起腰来,在陈溯雪还没反应过来时,抬手一巴掌挥了过去。
“啪!”
清脆的声音在林间响起。
陈溯雪磨了磨牙,哼笑一声,也被激得来了火气,起身一把压下她脖颈,抬起下巴含住她那在挣扎中越发殷红的唇。
滕香没有预料到,张嘴就去咬他唇,下了死力气。
鲜血在两人唇舌间溢出,两人喘着气,陈溯雪却没松开。
第17章
“两位……我是不是赶来的不是时候?”
月如酒踌躇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同时林间一声鹤鸣惊起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滕香先回过神来, 一下松了嘴去推陈溯雪,陈溯雪双手揽紧她,停顿了下, 才勉强顺了她的意松开她。
“啪!”
刚一松开, 滕香便又一巴掌挥了过去。
跑得气喘吁吁赶来的月如酒眼皮一跳, 默默地转过身走远了几步。
陈溯雪咬着牙握住她手腕,看着还坐在他腰上的女人,“是不是该换一边,正好对称?”
滕香作势就要扬起另一只手往他右脸打,陈溯雪又抓住她那只手, 磨了磨牙,“你还真打?”
滕香的脸上也沾了不少血,嘴唇尤其被鲜血抹得鲜红, “不是你求的吗?”
陈溯雪哼笑一声,盯着她问:“你从哪里来的?我是不是死了?花这么大功夫找到我,你明明舍不得我, 还想见我。”
在滕香要说出什么毒入肺腑的话之前,他快速又说:“你不想恢复记忆吗?我可以帮你,但你要好好回答我的话。”
滕香剧烈起伏的呼吸一滞, 她低头看着陈溯雪, 停止了挣扎,却也不说话。
陈溯雪仰头看着她,回答她沉默的询问:“真的。”
“松手。”滕香抬起头看向别处, 深呼吸一口气。
“可以好好说话了?”陈溯雪懒声问道, 仿佛一身力气也在刚刚消耗干净了。
滕香小脸还冻着, “松手。”
陈溯雪松开了手,滕香甩了一下手, 从他身上站起来。
可她先是和祈生打了一架,再是和陈溯雪扭打在一起,灵力和力气都消耗了个干净,本就有伤的身体十分虚弱,冷不丁站起来,又重重坐回陈溯雪腰上。
陈溯雪腰腹处肌肉瞬间绷紧了,却是又笑了一声。
滕香看着他的脖子,手又痒了。
但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又想到处这人摘下黑玉珏后那股力量,勉强将视线从他脖子里移开,骂了他一句不要脸就再次起身站了起来。
她抹了一把脸,沾了一手的血,环视了一圈四周后,朝着不远处的小溪走去。
陈溯雪受下了这一句不要脸,等她起身后,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同样有些脱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跟着滕香往溪边去。
走了几步,他脚尖踢到什么,低头一看,是乾坤月铃,他抬眼看了一眼前面的滕香,哼笑一声,弯腰捡起来。
月如酒听到身后动静,想了想,也跟着陈溯雪过去,他还有要紧事要和他说。
滕香弯腰蹲在溪水边,看着清澈的溪流里自己狼狈的模样,抿紧了唇收拢衣衫,又双手掬起水。
她将脸埋进掌心带着山涧凉意的溪水里,闭上眼睛。
陈溯雪刚才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在心头重现,她抿了抿唇,不愿去深想这些话的真实度。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就算从来没有爱过人,也知道想起另一个人时满心的敌意那绝不是情人该有的。
妻子……就更可笑了。
她和陈溯雪之间,必然算得上是“敌”的。
离滕香起码十米远的溪水旁,陈溯雪洗了脸,又漱了口,又将同样沾到血的脖颈和胸口洗过,这才看向旁边的月如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