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绝望之色。“别杀我...我知你想救他们。我愿戴罪立功。”他趴在地上哀声求了一句,又道:“我不是坏人,也并非背叛了老师...只是被朱斗垣挟持了...只能替他与吴党行事...也是他吩咐我要借刀杀人的...我也还没有动手不是吗,他才该死........”祁京依旧平静的看着他,眼中毫无波澜。适才埋伏在那个斜口里时,他听见了那句玩味的“不值。”他不明白在这些人眼中,什么是值得的,什么又是不值得的。“倘若今日我没来,你们提出那三人后,会杀了他们吗?”陆修一愣。祁京又道:“倘若适才他缠住了我,而你逃出去了,你会杀了他们吗?”“不会,不会。”陆修彷佛抓住了仅有一点希望,连声道:“我们不过为求一条出路,杀了他们也有暴露的风险,但如今你来了,就都不同了……真的……你我本就同属老师门下,在朝中也只有我们才是一体的啊。”“是吗?可我与他们才是一路人。”陆修哭求道:“是,但他们也是老师的人,可以一起救的……你先救我,然后我们去找蒙正发要人,他不会不给的,我们回去再向老师复命……这才是唯一的出路……”祁京已站起了身,手上握着姜瓖给他的长剑,血珠在一滴滴落下。“出路?”他嗤笑了一声,道:“我要的,不是出路。”“别杀我……我可以带你去找吴党手里的情报……”祁京摇摇头,“我要的也不是情报。”“真的,求你了。”陆修已泪流满面,“你真杀了我,老师会伤心的……”祁京已无意再听,抬起剑锋直直挥了下去。……至死,陆修都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多少年来,他夹缝求生,游走于吴楚两党之间苟活着,到如今好不容易能得有一条出路,代价只不过是杀几个人而已,有什么可犹豫的?唯有祁京拖来了殷志学的尸首,将他们并成了一排。此刻,他看到了他们脸上不甘的眼神。但这算不了什么,陆瑞庆在湘江上被一箭封喉,温庭坚在平型关被强弩贯穿,韩文广在敌境亲自杀的四个重伤的锦衣卫,李效在文瀛湖上倒下,还有邱志仁,姜瓖,郑世默,杨吾扬……他们才该是不甘的人,而不是在南边斗的不亦乐乎的什么楚党吴党。再一次握剑斩下,祁京最后说了一句。“你们都在找出路,可我没有,我唯有一条路走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