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晃着眼,向她逼来。
千钧一发之际,姜姮脑中一片空白,只身子下意识后退一步,避开那闪来的金光。
“啪嗒”,与此同时,手中的烛台重重掉落在地。
罪奴阿辛的右手被锁链狠狠拽住,膝盖撑住身子,半身挺起,兽的姿态。
可一头兽,只要四肢和脖颈都被绳索束缚住了,那就伤不到人,做困兽之争罢了。
姜姮定神,后知后觉了几分被惊吓到的怒气,锻锦的靴子立刻踩上了他的消瘦背脊。
碾压、打转。
辛之聿强撑着,整个人摇摇晃晃,姜姮加重力道,他终是没撑住,身子重重坠下,骨头隔着一层皮磨在地板上。
“殿下!”外头的是侍者听闻了里头的动静,高声喊。
“无妨,外头候着。”姜姮出声,制止他们进入。
“这是我赐给你的金簪?”姜姮将他十指顺开,掏出了里头被紧紧握住的簪子。
“也是,不是本宫所赐,他们怎么会容许你带着。”
借着烛光,姜姮隐约瞧见了凝在金簪上的异色。
想起辛之聿拿着它做过什么事后,她隐隐反胃,迅速就将金簪扔得远远的。
“你想谋杀本宫?”姜姮认真地问。
无人回答。
她蹙眉,挑出来了一根锁链,将它握住,再高高拉起来。
锁链带着辛之聿的脖子,强行抬起了他的脑袋。
姜姮蹲下身,探手将他的发捋至展笑。
她耐心地又问了一遍:“你想杀我?”
辛之聿的眸子很冷静,甚至近乎于冷淡了。
像那只兽,斗场里的那只。
姜姮悟了,心头的火气散去几分。
“无所谓吗?”
“爱民如子的少将军,也会把杀人当作和吃肉喝水一样的寻常事吗?那你怎么爱民如子的?噢……虎毒不食子。”
受百姓爱戴,遭百姓背弃,辛家军的遭遇,姜姮再清楚不过。
她笑得花枝乱颤,可话却是冷冷的,直刺着眼前人。
辛之聿抬起眸,眼露狠意。
这下子,又像活人了。
“你别瞪我,现在没人敢瞪我。上一个瞪着我,骂我何不食肉糜的老头子,已经被父皇罢官返乡了。”
“他仇敌多,还没出长安城呢,就被敌家杀了。”
“不对,你都敢杀我了,还怕瞪我嘛?”
姜姮被自个儿逗笑。
辛之聿仍直直地盯着她,似乎要将她里里外外都看透。
姜姮叹气,伸出另一只手。
她手小,只堪堪遮住了他的眉眼,恰好了。
感慨:“好漂亮的一张脸。”
面若好女,神清骨秀,世人这样传他的。
只是分别时日太久,少年人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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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快,他如今长成了何种模样,她却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