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张夫人隐瞒的事情,昨天陆惊洵和林星已经从他们口中打听到了。
据张夫人说,她和泥俑张是包办婚姻,在她二十三岁那年,家里人迷信,给张夫人算命,算命说她身上阴气重,需要有人给她引渡,比如将阴气引渡到泥俑之类的丧葬品上。
那时泥俑张性子孤僻古怪,却已经是这附近有名的泥俑师,于是家里人就擅自给她安排了婚事,要求她和泥俑张成婚,说是只有这样,才能破除她身上的阴煞。
那时候的她已经和奸夫在一起,她也曾试图和奸夫私奔,只是在这茫茫无际的原野上,他们根本无处可逃,所以私奔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被抓回来了。
后来迫于家里的压力,张夫人只能去找泥俑张,想让泥俑张出面退了这婚事,可是泥俑张没有答应她。
两人就此成婚,张夫人被迫和奸夫分开,一年后,泥俑张家里从两人变成了三人,张夫人却终日郁郁寡欢。
她讨厌这个充满阴气的地方,也讨厌浩浩,因为只要她在这个泥俑屋里,只要看到浩浩,她就会想起泥俑张那张让她感到厌恶的嘴脸,她觉得恶心。
张夫人一直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逃离泥俑屋的时机,她与奸夫暗中见面,计划着逃跑的事宜。
她很快等到了这个机会,生下浩浩不久后,泥俑张的眼睛瞎了。
这时候的浩浩还不到一岁,泥俑张一边忙着适应瞎子的生活,一边忙着生意,还得顾家,可以说,他的的心思全扑在生意和浩浩上。
张夫人本与奸夫约定放弃这里的一切,卷走泥俑张所有的钱财趁夜逃跑,可就在这时,张夫人得知自己怀了奸夫的孩子。
“我们就留在这里吧。”张夫人对奸夫说,“我们不能让孩子跟着我们受苦,而且,万一被抓回来,我们的事就会全部暴露。”
“但是万一被人发现你怀孕了怎么办?泥俑张是不会放过你的。”
“没事,他已经瞎了,医生说是患了急病,治愈的概率很低,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再为他打算。”
张夫人身子偏瘦,就是四五个月也不怎么显怀。
加上与泥俑张成婚后,泥俑张要管泥俑的生意,管他们的柴米油盐,又要照看浩浩,而她就是个常年窝在厨房的家庭主妇,极少在外人面前露面。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她的娘家人贪财迷信,认为张夫人命带阴煞,生怕连累家里的运,于是将她嫁给泥俑张,收了彩礼后就恨不得离得远远的,除非真有事求上门,才会趁着过节来在门口溜一圈。
而泥俑张是独子,父母早亡,因为性子和职业的关系,他从不和亲戚走动,这就导致他的泥俑屋除了张罗白事的客人,其他人不会登门。
这便给张夫人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便利。
为了不让泥俑张发现,她与泥俑张分了房睡,两人婚后本来就不合,泥俑张也知道张夫人厌恶自己,所以张夫人给泥俑张生了浩浩后,他对张夫人的各种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天助她也,八月多月后,张夫人顺利生下她与奸夫的私生子,这时候的浩浩一岁多,勉强学会走路,也会咿咿呀呀地说话了。
张夫人只好将孩子交给奸夫抚养,为了不让邻居发现端倪,奸夫搬离了这片原野,独自前往几百公里外的陌生城市打拼。
从这以后,张夫人主动要求管账,负责家里的开支。
泥俑张自然高兴,自从他瞎了后,他做事处处都不方便,但因为张夫人什么也不管,他没办法,只好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现在张夫人主动照看家庭,他自然高兴,于是就把家里的账全部交由张夫人管理。
张夫人借此拿出家里的钱财给奸夫抚养他们的孩子,对泥俑张则说是给浩浩置办的都是最好的,所以开销自然就大。
泥俑张没有丝毫怀疑,他沉浸在张夫人开始对浩浩上心,并主动接纳这个家的喜悦里,他更加努力挣钱,却不知钱都流到外人的口袋里去了。
这样过了六年,浩浩六岁,私生子也有五岁了。
泥俑张的眼睛瞎了,却还是练得了一门制作泥俑的好手艺,靠着这个手艺,他的生意不错,也经常要安排给别人送泥俑。
孩子长大了,不常在家,泥俑张又经常外出,张夫人没再有那么多顾虑,他们就趁着泥俑张不在的时候,越来越大胆,常常就在泥俑屋的房间里和奸夫干那种事。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某天他们的事被浩浩撞了个正着,张夫人从小就不和浩浩亲近,她知道,浩浩一定会将这件事告诉泥俑张。
她又想到了他们的儿子,张夫人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主意。
她对奸夫说,“虽然你从外面回来了,但孩子总要从学校回来,你难免有一天会被人怀疑,而且咱们孩子的开销越来越大,总不能让你顶着这么大的压力,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光明正大地用泥俑张的钱养他们的孩子,岂不美哉?
奸夫当即同意,于是张夫人说,“我来动手,到时候等解决了浩浩,再把咱们的孩子带过来。”
或许是因为同一个妈,浩浩和私生子有几分相像,年龄也相仿,加上